劉詢想要去拉他,他索性賴下來坐在那病人跟前了,黎雨初是又氣又怒,也不想在病人麵前太不給他麵子,隻得氣道:“你既說是你的病人,那你倒是給他治病啊!”
“我自然會給他治的,他不過就是跟我一樣是個重症瘟疫病人而已,喝了藥就沒事了!”說著轉身又要給那病人灌藥。
藥還沒灌進去,那病人忽然露出痛苦的神色,臉色越發青得厲害了,接著身體忽然一.挺,就不動了。
邢刻嚇了一跳,一時有點傻眼,劉詢還算機靈立刻上去摸了病人的脖子,對黎雨初道:“夫人,這人脈搏沒了!”
黎雨初臉色一沉對邢刻厲聲喊:“你還不讓開!”
邢刻讓開了,黎雨初趕忙過去將手放到他的鼻下,也是呼吸全無!她對劉詢喊:“快拿塊紗布來!”
之前為了治病,帳篷裏就備著紗布,劉詢聽了她的話立刻就去拿了塊紗布給了黎雨初,黎雨初將那病人的嘴巴捏開將紗布鋪在上麵,然後就捏住他的鼻子對他做起人工呼吸來,做完人工呼吸又進行心髒按壓,如此反複反複一刻不停,其他的人都傻眼了,呆呆地看著黎雨初一個人忙碌。
黎雨初這種救人的法子簡直是超出了這些人貧瘠的想象力了,他們的腦子裏隻有男女授受不親,哪裏還知道這樣也可以救人?
黎雨初也顧不得其他,全神貫注地救人,就這麼忙碌了一陣子,那個病人忽然胸口一.挺,接著就恢複了呼吸,但看臉色紫紺,情況還是不好。
黎雨初立刻將聽診器放在她的心髒位置上,聽見了一係列又快又不規則的心跳,看來是室顫了,若是在現代用電除顫就能達到很好的效果,但是在古代沒那些東西怎麼辦?
黎雨初重重一咬嘴唇,這個時候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她手握成拳,對著病人心髒部位狠狠的捶下去,隻聽“砰”的一個悶聲,旁邊圍觀的眾人好像自己被捶了一樣,身子全都是一抖。
捶了幾下,黎雨初用聽診器去聽,還是不行,重重咬牙用盡全身的力氣又使勁捶了幾下,她每捶一下,圍觀的人就倒吸一口涼氣。到後來,劉詢實在是有點看不下去了,輕輕道:“夫人,這樣捶下去,隻怕骨頭要折了……”
黎雨初仿佛沒聽見,重重的又捶了幾下,然後用聽診器去聽,這一聽頓時高興道:“好了,好了!”
眾人都是意外,瞧著那病人眼看著臉色就從醬紫慢慢變成了微紅,接著那病人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黎雨初立刻對劉詢道:“你去明神醫那裏拿點治胸痹的藥來,快!”
劉詢飛奔著去了,黎雨初問那病人:“你感覺如何?往日是不是有心悸心痛的毛病?”
那病人虛弱道:“是的,常常心悸無力。”
黎雨初點點頭,看來這病人平時心髒就有毛病,現在得了瘟疫的重症又連續發熱,心髒的問題也就發作起來了。
“你好生躺著休息,藥馬上就來了,你好好吃藥好好休息才是。”黎雨初安慰他道,說話間,劉詢的藥就來了,立刻喂那病人吃下,過了不過片刻,那病人的臉色就又好了一層。
示意劉詢給病人喝下湯藥,黎雨初看他情況穩定,這才放下心來。旁邊劉詢遞給她個帕子:“夫人,你擦擦汗吧!”
黎雨初這才意識到自己滿頭大汗,趕忙擦了往外走,準備休息休息,一個人進行心肺複蘇當真是非常耗體力的事。
還沒走出帳篷呢,就聽見掌聲響起,她訝異地回頭看見病人都在對她笑,口中還道:“夫人真是神仙在世,給那已經死了的病人過了幾口仙氣就讓他活過來了……”
黎雨初失笑,但也懶得解釋了,擺擺手出了帳篷去。出去之後,瞧見外麵也圍著一堆人,便好奇地過去看,看見邢刻坐在地上披頭散發的。她有些吃驚,問身旁的人:“這是怎麼了?”
“邢大夫出了帳篷被那病人的兒子給打了,說他是個庸醫,差點醫死他父親。”有人跟她道出原委。
那個老頭子確實欠一頓打,或許打一下才能不那麼固執。黎雨初“哦”的一聲,淡淡道:“庸醫還不至於,到底邢大夫行醫幾十年了,不過是一時大意而已,幸好打得也不厲害,就當是對自己的一次警醒吧。”說完轉身往縣衙裏麵走去了。
回到縣衙後麵自己的屋子裏休息了會,雲昊天就大步走了進來道:“我剛從堰塞湖那邊回來,回縣衙的路上一路就聽見有百姓在議論女仙子的事,說仙子對著死人吹了口氣在胸口捶了幾下,死人就轉活過來了。我還想呢,竟來了個比我娘子更厲害的女人!誰知回來一問,竟就是娘子你!娘子你可真是厲害啊,一下子就榮當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