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父回到家中,方雲迎出來:“怎麼剛一回來就拉著一張臉?”
管父看向客廳,老父親,默川和放放,方默川的爸媽,都在。
他站在門口低聲:“兒媳婦半路下車了,回來的路上兒子說,跟兒媳婦這以後還沒個定數!婚姻當兒戲?”
方雲看了一眼在院子外通話中的兒子,解釋:“兒子穩當,心裏有數!登記的確是匆忙,雜誌刊登了兒子在北京帶兒媳婦住酒店的消息,你不是不知道!”
“報道不是已經壓住了?”
“壓住歸壓住,你非要找機會給兒子介紹你朋友的女兒,看順眼了不娶這兩家關係就鬧不好了,兒子匆忙結婚也是被你逼的!”方雲把理兒往兒子這邊兜:“我的兒媳婦可不是能隨便湊合的,家世再好,天仙似的,我看不順眼也別想進門兒!”
“行了行了。”管父擺手,往裏走。
方雲扯著讓他站住,小聲說:“得講清楚,兒子不辦婚禮也是有他的長遠打算,別說是這匆忙結婚的,那認識很多年的結了還有離的,兒媳婦歲數小,短時間內萬一真出了什麼事要鬧離婚呢?”
“眼下這考慮的就是個萬一,要真是發生了,沒辦婚禮好離,偷偷摸摸民政局就辦了。大操大辦婚禮過後再離,丟的是咱們家的人。看得出兒子是真喜歡這姑娘,至於倆孩子婚姻能走多遠,就看倆孩子怎麼經營了,兒子對她百般好,我希望兒媳婦也別傷了兒子的心,兒子也別幹出喜新厭舊的事兒。今天兒媳婦不回來了,就別跟你爸還有你妹妹說了,兒子不讓說。我看,就等兒媳婦懷了孩子,辦離婚的時候再說出來,到那時候也都穩定了。”方雲一口氣說服了丈夫。
客廳,方默川看到姑姑和姑父走過來,問道:“姑父,機場外沒看到我哥車上有個女的?”
“什麼女的?”方雲坐下,問。
“來的路上我和我哥打照麵兒,一晃就過去了,車上有女人。”方默川說。
方雲臉上表情淡淡:“下回見著你哥車上有人,一定得給姑姑逮回來,這麼些年了,就不見你哥給姑姑帶回來一個半個的!”
“一定。”方默川笑意頗深。
……
管止深上樓,幾分鍾後下來。
他手中拎著一個黑色袋子,裏麵裝的是阿年的包,提前放車上,晚上要送過去,管止深走到外麵,打開車的後備箱,把袋子放了進去。
方默川有意無意地透過落地玻璃窗,看了幾眼。
方雲的生日,在市中心某酒店擺了一大桌。
蛋糕是方慈開車去拿的。
一大家子用餐時,談的很多。
老爺子喝了杯泡的藥酒,喝高了,先是針對方默川退伍後的工作安排說了一陣兒,又對管止深物色對象結婚這事催促了半天,還有未婚的方慈,老爺子問:馬上三十歲了,還不著急結婚?
方慈笑笑:“外公,就快了。”
最後輪到放放,老爺子問孫女兒:“在家養傷養的懶了,以後重回學校,腦子裏生的鏽能不能自己清理幹淨?”
“放放,盡快回學校吧。”管止深突然說。
全家人沒有異議。
管止深說的,放放也不敢拒絕。
放放對管止深尊敬,大概是因為從小父親常年不在,母親工作忙碌,她的大事小事都由大哥來處理。
管止深燒傷後的那段日子,發脾氣的樣子讓放放記憶深刻,不止放放記得深刻,全家人,一直存在心理陰影。
生日蛋糕吃了,方慈說有事,所以就先走了。
從下午過生日,到晚上回去,方默川都沒怎麼跟管止深說話。
長輩看在眼裏,卻不知道能說什麼調節兄弟二人的感情,火災之後,管止深對方默川態度明顯冷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