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多,管止深說出去一趟。
奧迪q7從家人視線裏開走,方默川從沙發上站起來:“外公,爸,媽,姑姑姑父,雨寧有事找我,我差點忘了。”
一提去找杜雨寧,管三數點頭,“去吧,開車注意安全。”
方默川離開。
寬闊的公路上,遠遠的隻能看見車燈,漆黑的夜裏看不清車身顏色,方默川心弦繃緊的程度如同攥緊方向盤的程度。
管止深的車進了市區,遇上紅燈,他拿出一支煙,打火機,清冷的眼光從後視鏡看向後麵的車流,蹙起眉頭,目光找尋目標的同時,點了唇上的煙,火光閃爍,他抽了一口,一口白煙薄霧樣子而出。
迷惘的煙色。
綠燈,車繼續穿梭在夜色中。
……
員工宿舍。
阿年的手機響了。
阿年還沒有睡,趴在床上放下正在看的書,接起:“默川,這麼晚了有事嗎?”
“你在宿舍?”方默川直接問。
阿年點頭:“我在宿舍,你在哪兒?”
如果默川說想見她,阿年會想辦法出去,她不知道管止深幾點來,如果來了,把東西放在管理員那就可以了,至於管止深說的那句“我還有話說”許是重要,可阿年終究是不在意的。
街道一片漆黑,吉普車距離奧迪q7很遠,q7停在員工宿舍外,安靜的夜,一聲關上車門的聲聲,方默川望著前方停止不前的雙閃車燈,覺得那樣刺目。
他聽著阿年的聲音,阿年好像真的不曾背叛過他一樣,方默川白皙的臉,越發慘白,退伍回z市,養的皮膚近乎一天變白一度,嘴唇如淡粉色桃花一般,方默川皺眉,難過窒息的快要哭了。
方默川沉默了半晌,通話中對阿年說:“我去宿舍找你。”
他掛斷。
方默川下車,走向了那輛奧迪q7。
阿年來z市的頭一年,他想過帶阿年見管止深。
可終究沒有膽子那樣做。
管止深已經下了車,進了宿舍,可就在剛剛阿年還跟他保持通話,難道兩個人沒見麵?
管止深剛剛進去,大門沒關,方默川進去有人攔著,問他身份。
方默川不知道今晚到底能不能進得去阿年宿舍,他說了名字,幾棟宿舍幾號房間。
保安撥通了阿年宿舍電話,阿年確認了身份,再三感謝,保安叔叔對方默川放行,要了方默川的身份證兒,留在了保衛處。
每進去一步,方默川都產生一分疑惑,管止深在?
被管理員大姐帶到了阿年的宿舍門口,站在門外,他覺得心髒靜止了。
阿年開門,對管理員大姐說謝謝。
“早點出來!”管理員大姐態度差,瞪了方默川一眼,方默川送阿年來的那天,結下的仇。
阿年讓方默川進來宿舍裏。
方默川緊盯阿年,她並無異樣,還是往日的她,細細想來,她跟往年的她也是一樣的,她始終很乖。所以他不敢帶她去見父母,怕她不夠堅強,怕她被母親的話傷到,傷得一點一點開始退縮,從他的世界退的沒了蹤影。
阿年的房間很暖,五月初z市早已停止供暖,她房間裏開著電暖氣,方默川伸手烤了一下。
阿年說:“管理員大姐給我送的電暖氣,讓我偷偷用。”
“宿舍規定不準用?”方默川問。
阿年點頭:“不讓用。”
方默川看阿年,她老實的站在那兒,穿著睡衣,像剛從被窩裏鑽出來,頭發微亂,方默川看向她的床,一本書,一個手機。
阿年的房間不大,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