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昔日情人(2 / 3)

“你看,這就是她的手臂殘斷處。”邵鑫陪指著鍾乳石的殘斷處說,“所以,這塊石頭你也可以叫她望夫石。”

“誒,不管是望夫石也好,維納斯也好,都是悲劇。”古思源忽然想起舒婷的詩作《神女峰》裏麵的一句“與其在懸崖展覽千年,不如在愛人肩頭痛哭一晚”。

這塊鍾乳石呢,是成為觀賞品展覽千年,還是和同類生活在一塊等著風雨默默侵蝕,最終融化在曆史的煙塵裏?可惜石頭沒有生命,不然讓它選擇,又會怎麼選?

“悲劇恰能震撼人心。人生就是由很多細小的遺憾組成的,這些遺憾彙成一條悲傷的河流,而你我就在其中沉浮。恰到好處的空白和殘缺能夠激發人無窮的想像,就好比黑色蕾絲胸罩,若隱若現間勾起你無盡的探索欲望。要是一覽無餘,反倒失了美感。”邵鑫陪感慨,忽然覺得古思源之於她,不正是如此嗎?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將古思源變成了她的藏品,她會不會對古思源失去探索的興趣?

邵鑫陪忽然迷惑了。

“你們在談什麼,人生價值?”魏謹言洗漱完畢下樓走進收藏室,正好聽見邵鑫陪關於遺憾的那番談話。

“沒啥,邵總在談殘缺美。”古思源說。

“是嗎,什麼時候邵總成了哲學家?莫非在邵總的人生中也存在很多遺憾?而邵總認為那些遺憾是一種美?”魏謹言饒有興味地盯著邵鑫陪。

“是,我的確是這麼認為的。有的遺憾是生命中不可避免的,既然已經發生,何不坦然麵對?讓它定格為一種記憶深處的美。”邵鑫陪也意有所指。

“邵總有沒有想過,有的遺憾是能夠彌補的呢?”魏謹言說,“說不定彌補好了,人生會更為圓滿。”

“你能夠說補好雙臂的維納斯比殘缺的維納斯更能夠帶給人震撼?”邵鑫陪反駁道。

“其實,藝術的殘缺和生活的殘缺是兩碼事,你們把它混為一談了。比如羅丹的雕塑作品《老妓.女》,作為雕塑作品,那是非常成功的,但作為生活中的人,醜成那樣,美麼?送給你,你要麼,邵總?”古思源調侃地說,對邵鑫陪眨眨眼,邵鑫陪這樣的霸道女人,絕對是一個顏控,不但是顏控還是胸控,她可以肯定,邵鑫陪絕對不會喜歡那樣的老妓.女。

“作為雕塑作品,送給我,當然要。至於人麼,我還得考慮。”邵鑫陪沉吟了一會,看著古思源,她的眼裏閃著光,這光灼得古思源心跳漏了半拍。

“你一定是那種寧願在懸崖上展覽千年也不願意在愛人肩頭痛哭的人。”古思源笑著跑去洗漱去了。

“什麼意思?古思源,你回來給我說清楚。”邵鑫陪在後麵大叫。

“她的意思是你是寧願在寶馬車裏哭也不願意在自行車上笑的那種人。”魏謹言說。

“你也認為我是那樣的人?”邵鑫陪看著魏謹言說。

“曾經我以為是。”魏謹言回答。

“你要這樣看我,我沒話說。有的人在寶馬車裏未必就會哭,在自行車上也未必就笑得出來。對於過去,我不想解釋什麼,埋葬了的東西,就沒有必要再挖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謹言?”邵鑫陪轉身欲去。

“不,陪!你不是那樣的!你同我一樣,懷念著我們的過去的,對不對?如果當年沒有遭遇困境,你不會拋棄我的,是不是?”魏謹言抱著邵鑫陪的後背,不願意她就這樣離開。

“謹言,我說過多少次了,事業上的困境隻是一個契機,或者說是導.火索。沒有困境,我想我們還是會分開的。”邵鑫陪平靜地說。

“不會的,你說過你會愛我到永遠的!你曾經說過我們永遠不分開的!陪,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魏謹言聲淚俱下。

“不可能了。人是會變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如果要來找你,我早就來了。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們之間的問題嗎?”邵鑫陪有些不耐煩,不愛就是不愛了。她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人,她也不想讓謹言再在手上劃上另一刀。這樣的愛,她承受不起。她的事業,她的名聲,禁不起這樣的折騰。

“你撒謊!你還是在乎我的,不然你不會帶我到這裏來!陪,當年我不願意當你的小三,是我的錯,如今我們之間已無任何障礙,你為什麼還要拒絕我?”魏謹言緊緊抱著邵鑫陪不放手,她的淚水已濡濕了邵鑫陪的後背。

邵鑫陪轉過身,“言,你聽我說……”話還沒有說完,嘴唇就被魏謹言狂熱地吻住。“不行……”邵鑫陪想掙脫,可魏謹言死命地拽住她,一時半會竟掙脫不開。邵鑫陪隻有任憑她吻,直吻得她站立不住,發絲零亂,但內心卻是很抗拒的,手也在拚命地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