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有一瞬的呆滯,眼前的這一幕,簡直令他難以置信!
她的腳踝腫得足有兩個拳頭那麼大,她居然不喊不叫,一直忍到現在?!
“笨蛋!”
他狠狠地罵她,而她一句都不反駁。
隻是低著頭,噙住在眼眶裏打滾的淚。
“對不起……對不起……”
她隻是一遍遍地道歉,沒有了知覺。
她覺得好抱歉……
當她委屈的淚水不爭氣地流下來,居然在他無堅不摧的心湖中蕩開了漣漪。
“呀——”
江介忽然當眾一把橫抱起箬心,把毫無心理準備的箬心驚得尖叫。
“介?”
箬心用一雙哭得通紅的兔子眼,無辜地瞪住他。
晶瑩的淚水半掛在她秀美的臉頰上。
“喂!別哭了,難看死了!”
他嫌惡地撇開臉,聲音卻輕柔地像在誘哄她。
無視在場的所有人,江介直接抱起箬心,頭也不回地匆匆離開網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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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我們離開要算棄權的!”
箬心仰著小臉,認真地道。
不知不覺中,她已改變了稱謂。
江介低下頭看了懷中的小人兒一眼。
“我知道。”
他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
白癡才不知道!
“那你還……”
“還什麼還,難道你想把腳弄殘廢了才高興!”
他冷著聲,口氣卻有些急躁。
“那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的。”
箬心從未受過這種“待遇”,不安心地道。
“給我老實點閉嘴就行了!”江介暴躁地吼她。
這招果然受用,箬心立刻噤了聲,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隻是蒼白小臉上的冷汗還是不斷地冒出。
江介抱著箬心,衝進醫院的急診室。
“這位先生,請問您有先掛號嗎?”一名女護士迎上來。
江介瞪住護士:“你眼睛瞎了是不是,她腳受傷了,應該先治病還是先掛號!”
護士被他可怕的樣子嚇得不輕,連話都說不完整了:“可這是我們醫院的規定……”
江介眯起闃眸:“要我再說一遍嗎?!要我掛號,你們醫院大樓還是我捐的!”
“您是?”小護士惴惴不安地問。
江介回以一個狠厲的眼神。
“江、介!”一字一頓地報上了自己的大名。
“是……是江大少爺?那……那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可憐的護士小姐就差一口氣沒提上來,當場暈厥。
“立刻安排一間骨科的病房,然後讓你們的醫生在十分鍾之內趕到!”
“是!是!江先生,我馬上去辦!”
接到命令,護士小姐立即火燒屁股似的飛奔去執行。
箬心兩眼可憐兮兮地瞅瞅他,嘴巴動了動,本來想說點話的,可鑒於他之前對自己的警告和適才對護士的“恐怖態度”,她還是選擇乖乖閉嘴,省得在老虎頭上捋虎須。
“從X光片子的情況來看,有輕微的骨折,但問題不大,也不需要打石膏,隻要注意在這段時間裏不要亂動,盡量在床上靜躺為好。”醫生放下片子,殷勤地笑道。
“要靜躺?可我還得比賽啊!”箬心下意識地衝口道,卻不料收到江介兩道鋒利的冷射線。
“你還嫌不夠麻煩是不是!”
他火爆地吼她,箬心委屈地囁嚅了兩下嘴巴子,把頸子低低地垂下。
“江太太,江先生說得沒錯,您這種情況絕對不可以再進行激烈的運動了,否則胎兒都可能不保。”
“孩子?”經過醫生提醒,箬心才驀然想起,緊張地問,“我的孩子沒事吧?”
醫生笑著搖搖頭:“暫時無大礙,但是懷孕初期的婦女本來情況就不穩定,怎麼能參加網球比賽呢?以後千萬不要了,否則鑄成大錯,後悔都來不及了。”
“是,謝謝醫生,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