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我之所以說著銅器一眼假，除了胎體冶煉外，其次就是這錯金銀紋路。要知道錯金銀工藝精工細作，難度極大，其成品堪稱我國古銅鏡工藝的巔峰精品。如此精品，自然十分少見！”
“這等國寶，竟然隻賣三十萬？嗬嗬，老板您可真體貼，知道我們出門帶錢都不多。”莫川說了個冷笑話，引得不少人露出笑容。
“剛剛那隻是個笑話！我之所以說這錯金花紋一眼假，是因為它乃是假器做假紋，也就是說花紋乃是後刻而上。要知道真品花紋乃是一體澆築，所以不管作假者是增刻、改刻乃至後刻，都會破壞器具本身表層和地子，使得花紋處色澤明顯與周圍不一致，這點隻需要仔細觀察便可看出。”
“另外作假者很多時候也對紋飾規矩把握不準，混淆主紋與地紋。比如我手裏這銅鏡獸紋卷角實際上應該與地紋如同同心圓一般連接起來，看看這裏……別說連接了，到接口處直接模糊的斷開。這個細節不必說，一眼便知是假的。”
莫川又道：“青銅器在古代可是奢侈品，這等奢侈品怎麼可能會忽略如此細節？”
“還有這說法？哎呀真是長見識了！厲害厲害！”
“可不是，我在古玩市場逛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這般詳細解說特征，佩服佩服！！”圍觀眾人紛紛不吝讚美之言。
莫川聞言微微一笑，心中多少有些得意道：“除了這些青銅器辨別還有一些細節，不過，對於這件銅器來說，能辨別到這一步，真假已經很明顯了。具體細節，還得特物特看。”
“這還不明顯，那啥是明顯的？”
“就是就是。”
“嘿，老板啊，我說你可真夠舍得成本的啊，竟然舍得用黃金造假！”有人看向攤主。
可不是，這銅鏡之前就吸引不少人注意，就是因為上麵的大片金色，實在是太紮眼了。再加上利用人以為作假者舍不得使用“金銀”的心理，到時候隻要稍加刺激，怕是就會令人亂了理智，一時衝動買了下來。
又有圍觀的人道：“這哪裏花費了什麼成本？我看這就是造假者不忍腐蝕做舊黃金吧？還是說，這是防著被人識破，再把黃金扣下降低損失？”
有人不讚同，發表意見道：“哪有你說的那麼複雜，我看啊，這本來就是件現代工藝品，是老板你買來故意做舊詐騙的吧？”
“有道理有道理！”眾人附和。
此時老板臉都要綠了，被莫川這一番頭頭是道的品評，他這就是真的怕也沒人相信了！
攤主一臉冤枉表情：“真是贗品？哎呦，你們可冤枉我了，我這銅鏡也是我花了二十萬收來的呀，我……我也是被人蒙騙的啊我……”
“你就吹吧！”圍觀的人笑道。
“真的，我在這擺攤也好幾年了吧，怎麼會騙你們？我也是看上麵是黃金的，估摸著肯定假不了，才收下的，誰知道竟然假的，我就是想賺個差價而已，哎呀，我可虧大發了！”攤主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
攤主的表情，令周圍人生出遲疑之心。
“我去，不會真的是不知道吧？”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宇文易更是看向莫川道：“大哥，你說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此時莫川儼然已經在人群中積累出一定的聲望，眾人聞言皆看了過來，等著莫川判斷。
此時攤主亦下示意看了過來，眼中閃過一絲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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