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謝圖南重重的握了一下她的手,看到她在滾下山坡的時候留下的一身傷痕,心疼不已,卻礙於是在人前,不能多說什麼,以免落人口舌,便趕緊喚梳玉道:“還愣著幹什麼?快點過來扶著你主子!”
“是。”梳玉趕緊答應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擦了擦眼淚趕緊跑到了蘇予錦身邊。謝圖南又叫人扶了若水,一行人這才浩浩蕩蕩的從護國寺離開,回到了齊王府。
張管家老早就帶著人等在了門前,一看到渾身是傷的蘇予錦,又是驚出了一身冷汗,趕緊迎上來請了個安,道:“殿下,老奴已經喚來了郎中,便為郡主診治。”
“嗯。”謝圖南淡淡的應了一聲,送蘇予錦回到了房間,又看著郎中給她處理好了傷口,這才稍稍的放下了心來。
半倚在床邊,蘇予錦微微蹙了眉,輕聲道:“讓他們都退下吧,我有話和你說。”
事到如今,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將齊王謀反一事先說給謝圖南聽,否則禁憑她一人之力,恐怕難以在短時間內扭轉此事,更何況謝子苓已經公開在這裏露了麵,情況便顯得更加緊急起來。
沒成想她會主動要自己留下,謝圖南心中一喜,卻又不免有些納悶,於是屏退了眾人,隨意扯了張椅子坐在了她床前,淡淡道:“說吧。”
“若水被劫,是為了生祭河神。”蘇予錦略想了一下,開口說道,“我懷疑此事與齊王有關,為了那所謂的不詳之子,洛陽已經是人心惶惶,如今一年一度的花魁遊又出了這樣的事,什麼河神怒,萬骨枯,豈非是謀反的預兆?”
她這話說的十分直白,但是她相信,憑謝圖南的機敏,應道也已經猜到了幾分。
聽她說完這些,謝圖南眸中不免有些震驚。他確實也想到了齊王謀反之事,並且早就已經暗中派人調查,此事牽連甚廣,連譽王也扯了進來,他的本意,是不叫她知道,也卷進這趟渾水的,沒想到,她卻自己先提出來了。
“從前或許是我小看了你。”淡淡一笑,謝圖南凝視著她的眼眸,“錦兒,你總是叫我驚喜。”
被他的話說的臉微微一紅,蘇予錦趕緊低下頭不敢再看他的眼睛,隻小聲的說道:“我知道憑齊王一己之力,難以成事,他身後必定還有許多牽扯。前些時候,我因深夜無眠,曾經誤打誤撞聽到了齊王和心腹的談話,他們提到了枯井。”
“枯井?”謝圖南露出疑惑的神情。
“是,我想,大約是王府裏的某一處枯井藏著什麼秘密吧。”蘇予錦點了點頭,堅定的說道。
她並沒有說出那夜與齊王談話的就是謝子苓,現在還不是時候。憑她對謝子苓的了解,這個人將自己隱藏的這麼深,就算是查,應當也查不出什麼。而且按照她前世的記憶,齊王也不過是任謝子苓擺布的一顆棋子罷了,若真出了事,他一定會舍齊王而自保。
所以,現在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
“我知道了,錦兒,你且好好養著,剩下的事,交給我就好。”謝圖南淡笑,說出來的話卻無端的叫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