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稱了聲是,便轉身隨軍醫去開藥方,梳玉心疼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蘇予錦,思索了一下,才對著謝圖南的背影說道:“王爺不要怪小姐今日任性嬌縱,若非您方才一心護著那林姑娘,小姐也不會如此了。”
說完,也不等謝圖南有什麼反應,立刻轉身出了門。
聽了她的話,謝圖南心中一震,回過頭,哪裏還有梳玉的影子?隻不過梳玉這話卻是提醒了他,他趕緊又看向仍在昏迷中的蘇予錦,心中大喜。
錦兒,原來是這樣嗎?
方才你大動肝火,隻說要懲罰林姑娘,是在吃我的醋嗎?
為了這個想法喜不自勝,謝圖南不自覺的握住了她仍有些發燙的手,望向她的眼睛裏都蕩漾著數不清的溫柔。
夜,月涼如水,廣梁城的上空掛著滿天的星子,與飛舞的黃沙相得益彰。
帳內點著一盞蠟燭,幽暗的燈光照在謝圖南的臉上,躺在踏上的人兒嚶嚀一聲,皺著眉醒了過來。
“錦兒,你醒了。”見她醒了,謝圖南便露出了笑容,趕緊端起剛剛才煎好放在床頭的藥,笑道,“來,先把藥吃了。”
不情願的別過臉,蘇予錦的頭還有些發沉,她微微蹙了眉,啞著嗓子說道:“我不吃,你出去吧。去找你的林姑娘。”
一聽到她仍在為了這件事與自己別扭,謝圖南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
不滿於他的笑聲,蘇予錦轉過頭,卻看到他俯下了身,一張俊顏就這麼落在自己麵前,那麼近的距離,近到她甚至可以數清他眼睫的數量。
心撲通撲通的跳著,蘇予錦不爭氣的紅了臉,她忽然發現,不論她與麵前的這個男人有過怎樣的接觸,每次這樣近距離看他的時候,都還是會心如擂鼓,緊張的不行。
輕輕一笑,謝圖南骨節分明的手撫上她的發端,柔聲道:“錦兒,你在吃醋嗎?”
“我沒有!你,你少胡說。”乍然被他點破了心思,蘇予錦的臉更紅了,趕緊閉了眼睛不看他。
額上傳來溫柔的觸感,蘇予錦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又忍不住睜開眼,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身體微微的顫抖起來。
“林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除此之外,再沒別的了。”謝圖南笑的十分好看,他認真的注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的心,早在很久之前,就被一隻小狐狸偷去了。”
“什麼小狐狸?”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蘇予錦有些怔怔的問道。
凝眸淺笑,謝圖南的吻就這樣落在了蘇予錦唇上:“那日我誤入花樓,遇見了一隻回不了家的小狐狸,她讓我幫她,殊不知,我很想給她一個家啊。”
他的聲音仿若神祗低喃,句句如同符咒,深深的鑽進了蘇予錦的心中,她本來蹙著的眉舒展開,心中像是有一片盛大的花海綻放,本能的接受了他產麵悱惻的親吻。
絲絲甜蜜在兩人的唇畔間溢開,耳邊似乎傳來世間最美妙的樂曲,蘇予錦明白,這一次,她是真的完完全全的將自己的心交給了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