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視草?”西洲對於這個名字幾乎是聞所未聞。
“我曾在一本古籍中見過這種草藥的解釋,隻有他的葉子能有這般的效果,所以我第三次見到那柳枝刺青時,我才終於明白那刺青為何如此多變了。”蘇予錦頓了一頓道:“那刺青有三個柳枝的模樣組成,若是用那幻視草的葉子研成的汁水調配所繪,那麼當人的眼睛從不同方向光線望去時,三種柳枝的模樣交疊出現,就好似那柳枝栩栩如生一般。”
“姑娘可否將此方教給在下?”西洲思索了一番請求道。
“可以。”蘇予錦點頭道,既然是謝圖南的人,想必也不會拿著這個胡來,所以便答應了西洲的請求。
“予錦,你說你尋我也有事,是何事?”謝圖南見西洲的事情解決,便問蘇予錦道。
“廷尉少卿何大人,可是你的人?”蘇予錦理了理思路道。
“不是。”西洲幫謝圖南回答道:“但此人我覺得可疑,姑娘又有何發現?”
“何大人的女兒何慕宜進了宮,現已經是宜妃了,連德妃娘娘都無法插手打探那華儀殿的情況。”蘇予錦皺眉道,既然不是謝圖南的人,一個小小的廷尉少卿又何來如此大的能耐,竟連皇貴妃都無法插足。
“你想如何?”謝圖南問道。
“原本是想讓你幫我查探一番,想著既然宮裏無法下手,那便從宮外入手,但是從西洲剛才的話中,你們應當也曾調查過這廷尉少卿,可有何發現?”蘇予錦分析道。
“如宮中一般,密不透風。”謝圖南無奈的說道,而一邊的西洲對著蘇予錦卻是更加好奇了,江湖上如此多年都解不了那柳枝的秘密,卻被一個隻見過三次的女子破解了,而今有單憑自己的一兩句話,就推斷出已經派人調查過,這又是何等的聰慧。
“那麼,以你們對謝子苓的了解,他可有能耐做到如此?”蘇予錦問道。
“幾乎不可能,就連我們都不能保證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還能這般密不透風,除非是死士。”謝圖南搖頭道。
“那有沒有可能,他們皆是亡國之人?”蘇予錦大膽的假設道:“若說懂今上的心思,我想德妃不會遜色,但若是論對上位者的了解,那些亡國之人應當更懂吧,隻有經曆過失去所有的痛,才會對眼前的利益絲毫不在意吧。”
“可是”原本那西洲想說前朝的餘孽應當都已經清繳幹淨,可蘇予錦的這個假設,看似荒誕可笑,可細細一想卻又覺得在情理之中。定了定眼眸,看向蘇予錦說道:“我們會往這個方向再查一次,皆是若是有了結果,便讓圖南告知姑娘。”
等謝圖南與蘇予錦從翠竹軒出來,已近黃昏,街上張燈結彩的,熱鬧非凡,蘇予錦有些新奇的看著廟會上的一切,記得小的時候,哥哥和韓大哥總是帶著自己出來玩,那時的自己又何曾有這些煩憂的事情。
路過一個小攤販處,蘇予錦順手拿起一個美猴王的麵罩擋在謝圖南眼前,遮住了謝圖南臉的一半。
這時一輛控製不住,飛馳而過的馬車差點要和蘇予錦相撞,謝圖南一把將蘇予錦攬至懷中,這一幕又好似當時在蘇州河畔便,帶著銀質麵具的謝圖南也是這般將快要摔下河的蘇予錦一把救下。
雖說那美猴王的麵具將謝圖南的臉遮住了一些,可是那輪廓卻依舊清晰可辨,蘇予錦看的有些恍惚,另一隻手不自覺的撫上了謝圖南的臉頰,動作輕柔,讓謝圖南想起了第一次與蘇予錦相見時,她的小手也是這般撫上自己的臉頰。
是不是,自己的予錦其實已經接納了自己,隻是她自己還不曾察覺。而就在蘇予錦要將那手放下的時候,謝圖南卻一把抓住了那手,將蘇予錦穩穩的放至地麵後,另一隻手將那舉著麵罩的手挪開,俯身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