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靈柩喝暈了。
哪怕一碗就醉,他還是繼續滿上了碗中的酒水,舉碗邀請。
“九兒……我敬你。”
寧九兒亦是舉起酒壺:“請!”
二人一個碗喝一個壺喝,痛快的將酒水喝了下去。
陰靈柩越喝腦袋越懵,就連身上也開始熱起來,臉紅就算了,心跳也開始加速。
他知道自己的體質不易多喝酒,但眼前人高興他願意陪著。
寧九兒流量好,喝了整整一壺酒都沒怎麼醉。
她看見了陰靈柩麵具下的小臉紅了,不經道:“陰公子不妨把麵具摘了吧,戴著麵具喝酒甚是不便。”
陰靈柩笑笑:“我若是摘了麵具,你不是什麼都知道了嗎,不摘不摘。”
“什麼都知道?我能知道什麼?”寧九兒問。
陰靈柩一手撐在桌上,枕著腦袋看著寧九兒,謹慎回答:“以後你就知道了。”
寧九兒聞言不以為然。
她又飲了一口酒:“我想知道的甚多,想忘卻的也很多。”
“……亦是如此,九兒姑娘想要知道什麼,不妨說出來,本尊……我幫你卜算一番。”喝了酒的人就是如此。
雖然陰靈柩喝醉了總愛胡言亂語,可他還是有分寸的。
寧九兒一直埋在心事中方才沒怎麼聽見陰靈柩的話,雖然他說他會卜卦。
卜卦?
這下寧九兒不可能不笑了。
她趴在桌上,轉頭看向陰靈柩,微微蹙眉:“陰公子如此有信心,莫非你們南疆陰氏不僅精通醫術,就連卜卦占星什麼的都精通?”
陰靈柩否認:“非也,僅我一人。”
“哦?那與國師大人的占卜術比起來,你與他熟更勝一籌?”
八句話不離國師易止。
隻要是見著陰靈柩,她就會忍不住想起某人來,這著實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
陰靈柩一聽,嘴角不忍的上揚。
“我的占卜術自然是比不上國師大人,但……”
“再如何,他也是個妖言惑眾的術士,信不得。”寧九兒打斷了陰靈柩的話,習慣性的說出這句話來。
陰靈柩一聽,嘴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明顯,他似乎清醒了許多,換了個坐姿看著寧九兒。
“國師信不得,但也不能不信,九兒姑娘……有時候他亦是有苦衷難言,並非是真的要騙你。”
陰靈柩突然為國師說好話這是讓寧九兒覺得不可思議的。
她依舊蹙眉,離近陰靈柩,問:“為何如此說?”
陰靈柩一笑:“他是我陰氏門徒,為人如何我亦是知曉一二。”
“果真如此嗎,易止失蹤,那煩請陰公子幫忙算一卦他身在何處。”為了驗證陰靈柩的為人,寧九兒提了個要求。
陰靈一旁坐著,不敢再多喝一口白酒。
他道:“也罷,那在下就幫九兒姑娘算一算那國師大人的下落。”
“請。”
說完,陰靈柩放下手中酒碗,拉著寧九兒上了樓,朝著二人一起訂的房間去了。
寧九兒不解,但還是跟在其身後。
直到進屋後,陰靈柩拿了筆紙硯台,又讓寧九兒幫忙磨墨。
他拿出宣紙在上麵畫了一些看不懂的文字,又畫了個八卦鎮圖,行筆流暢,倒像是經常卜算一樣。
三兩下,該畫的畫好了,接下來就隻等算了。
陰靈柩閉上了眼睛,坐在地上盤曲而坐,雙手手指不停掐算,像極了一個神棍半仙。
本以為卜算天地人文會是個什麼神奇秘術,陰靈柩隻是閉目盤曲而坐,用了一隻毛筆在宣紙上胡亂畫畫。
一旁寧九兒默默看著,不停盯著宣紙上早已被畫花的紋路看。
她是看不懂了,不過陰靈柩一切了明於心。
半晌而過。
陰靈柩睜開了眼睛,隨手撿起宣紙來,盯著畫花的宣紙琢磨了一會兒,嘴角微微下垂。
他道:“畫像上指示,國師大人相對於某人不離亦不棄,並無失蹤跡象。”
“陰公子的意思是,國師大人還在國師府,一直沒有離開過?!”寧九兒疑問。
陰靈柩輕歎默認,起身將手中宣紙放入燭台中,燒了。
他繼續言:“或許是吧,我不會算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