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國師大人一直沒有失蹤,那就證明他是存心躲著的了。
他是在躲長公主趙白吟嗎。
答案或許是這樣。
寧九兒一笑,對陰靈柩的話亦是半信半疑,這世間百態,卜卦占星之術大多都是不準的。
易止她都尚且半信,更何況是陰靈柩呢。
“天色不早了,陰公子早些休息。”寧九兒悄悄拿了劍便出了門。
留下的陰靈柩沒有追上去,而是現在原地暗暗慶幸。
如今他的酒也醒了一些,剛才醉酒差點說錯的話好在寧九兒沒有多加在意,否則自己酒難以解釋了。
其實,他亦是不明白,寧九兒為何不願意認真聽他說話,若是認真聽了,保不準早就相識了。
陰靈柩暗笑:“罷了,護她一路平安即可。”
…
至於寧九兒,她不願留下多加打擾陰公子。
他這個人疑點重重,再加上又會占卜算卦,萬一他和易止一樣卜算出她的意圖,那一切都不好辦了。
何不如離他遠一些的好。
……
天明。
寧九兒開始收拾打包行囊準備再次出發趕路。
一進屋就看見了床上坐著打坐的某人……
他一襲黑袍長衫,發絲也是披散著的,若不是因為戴著一副麵具寧九兒又要以為自己進了易止的房間。
虛驚一場後她步入正題,清咳一聲抱拳行禮:“陰公子,後會有期。”
說完一句後會有期寧九兒轉身就走,剛一踏出門檻陰靈柩便醒了。
他急言:“九兒姑娘且慢!”
“……?”
寧九兒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這才眨眼功夫陰靈柩就走到了他身邊,頭發也已經梳好了。
陰靈柩拉住她的袖子,道:“九兒姑娘是要去往京城邊縣望龍州嗎?”
寧九兒皺眉,輕點頭:“是,陰公子怎麼會知道?”
陰靈柩笑笑:“昨晚在下又卜了一掛。”
“你連我要去哪裏都算得出來?”寧九兒驚。
陰靈柩默認,隻是一笑。
見他一直抓著她的袖子不放手寧九兒不悅起來,冷聲道:“放手。”
陰靈柩如言放手,但也開了口:“此番去往望龍州需要經過大盜荒山,你一人前去危險重重,我回鄉也要經過望龍州,如此……九兒姑娘不防與在下同行,路上也好相互照應。”
說半天,原來陰靈柩的目的在這裏。
寧九兒自然是不願意拖著個累贅一起上路的,所以沒有猶豫的就拒絕了他。
被拒絕了。
陰靈柩反手又拉上寧九兒的衣袖:“九兒姑娘,無論如何我都要與你同行,上一次你為我治傷擦身時我並未昏迷,如今我也隻是想報答你的恩情,不防就同我一路吧。”
擦身的時候他竟然沒有昏迷?!
那一次她確實有碰過他的身子,也看光了一切,隻不過她寧九兒並沒有在乎過男女有別。
這下子陰靈柩把這件事拿出來說了,究竟是想怎麼樣?!
“倘若我不與你同行,你是要以這件事來威脅我?”
威脅,這哪兒來的威脅。
陰靈柩無奈輕笑:“九兒姑娘大可放心,我不會以此威脅你,相反是要對你負起責任,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但若是姑娘不嫌棄締結姻緣,倘若姑娘不願……我可以終生不娶。”
眼前的男人突然鬧這麼一出究竟是想做什麼?!
隻不過是普通的治傷擦身他竟扯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寧九兒汗顏:“陰公子,倘若我沒有記錯你可是與那死去的戚將軍結了情緣,現在又和我鬧這一出,你居心何意?”
陰靈柩:“是,倘若是你,我相信她一定會同意的。”
“若是不同意呢?”寧九兒反問。
“不會的,我知道。”陰靈柩堅定的眼神印入寧九兒的眼中。
熟悉感越來越重,尤其是他看著她的時候。
哪怕他帶著麵具。
半晌,寧九兒說不過陰靈柩,又加上心裏不知哪裏來的軟弱讓她答應了他與他同行。
二人一同踏上去往望龍州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