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蘇予錦在被冤枉的時候並不曾心灰意冷,在汪芙取穿著一身祥雲宮裝坐在謝圖南的身旁,充滿挑釁的看著蘇予錦的時候,蘇予錦也還未曾失望,就連蘇予錦那般堅決的聲音之下,生收銀針入指之刑的時候,謝圖南也隻是微微挑了挑眉,若有似無的看了她一眼,又恢複冰冷,隻是一眼,便淡淡的別過頭去,仿佛這一切都已與他無關一般的時候,蘇予錦的心才真的裂成了兩半。
如果說壓垮蘇予錦的最後一根稻草的話,應該是懸崖上,謝圖南不問緣由的那句:“蘇予錦,你已無退路,還不跟我回宮認罪?”那才是讓蘇予錦真正的跌入深淵。
也正是因為此,蘇予錦才遲遲沒有醒來,一遍又一遍的品嚐著當時在懸崖上的絕望,蘇予錦以為謝圖南會相信自己,可是他沒有;以為謝圖南會保護小狼,可是他也沒有;以為他會來救自己,可是他來了,帶來的卻是要抓自己回去的追兵,付出了所有真心,換回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絕望。
加之失去梳玉的痛苦,這又該怎麼讓蘇予錦走出來?這場夢,讓蘇予錦再一次體會到了自己親自用手一根一根把從自己的手指從謝圖南的手中抽出來,問及是否相信的時候,卻仍舊在猶豫的時候,那時候,蘇予錦的心才是徹徹底底的崩塌了。
什麼前世今生,都已經不重要了,漸漸的,蘇予錦求生的想法越來越小,不隻是在夢中,等逍遙子前輩趕到的時候,蘇予錦的呼吸已經極為微弱了。
“怎麼會這樣?”逍遙子前輩把了把脈後,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蘇予錦搖頭道。
“予錦究竟如何了?”謝圖南此時急的就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自責從心底蔓延開來,若果當時自己能對蘇予錦再多一些信任就好了,可惜沒有如果。
“圖南!”逍遙子前輩一下抓住謝圖南的手說道:“現在隻有一個辦法能救蘇予錦了!”
“什麼辦法?”謝圖南轉過頭看著逍遙子前輩說道。
“進入蘇予錦的夢中!隻是若是蘇予錦還是不願意走出來,那麼你們二人極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你可還願意?”逍遙子前輩不確定的問道。
“願意!”謝圖南毫不猶豫的說道,沒有蘇予錦,自己也便沒有了意義。
“好!”逍遙子前輩說了一個好字之後,從藥箱中拿出一把刀,在蘇予錦的手心劃了一刀,接著又在謝圖南的手上劃了一刀,將這二人的手合攏之後,讓謝圖南躺在了蘇予錦的身邊之後,忽然,逍遙子前輩打了一個響指,謝圖南便也沉沉的睡去了。
等謝圖南一閉眼,就看到了蘇予錦絕望的從懸崖上掉落,隻是還未等謝圖南衝過去,蘇予錦又再一次退到了懸崖旁,重複著當初的那一切。
顧不得什麼,謝圖南乘著蘇予錦還沒有再次掉下懸崖,忙衝了過去一把拉住了蘇予錦,而蘇予錦看著這突如其來的第二個謝圖南,一時之間有些無法理解。
現在的蘇予錦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再夢中了,但是本能的反應好事有些的,隻是顯得有些呆滯的問謝圖南道:“你是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