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向門口的屬吏通報了一聲,那屬吏抬眼打量了一番蘇凝,然後就直接領著蘇凝去了會審堂。
一路上廷尉府的人倒是不少,過路的幾人看到她,紛紛側目,且竊竊私語後就提快了腳步趕緊走過。
蘇凝目不斜視的朝前走,不曾理會投來的異樣的目光。
屬吏讓她在堂前稍等,然後進了裏麵通報。
她並沒有等多久,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交談的聲音。
蘇凝趕緊在那裏站好。
屬吏出來,然後通知她進入。
蘇凝一進大堂裏就感到了一股肅穆和清冷的感覺,大堂中間坐著兩個穿著官服的人。
一個是蘇凝認識的廷尉周宇,仍舊是木板一樣的表情。
另一個是麵生的中年男子,大臉盤寬鼻翼下巴還續著黑胡子,蘇凝猜測大概是那個司直左鋒。
他們的麵前安置著一張梨木桌,桌上擺著紙筆和一個長形的黑木塊,估計是所謂的驚堂木。
左下麵坐著一個斯文的男子,看著他麵前的紙筆不難猜出,是做記錄的筆管。
就在周宇所處的位置的左麵有一道側門,大抵是審案的官員進出的地方。
大堂的兩邊各站著值守的屬吏,他們手執廷杖目不斜視。
堂上的周宇與左鋒二人交互低語後,周宇朝外麵喊道:“傳劉禪!”
周宇一開口,聲音洪亮且端正,讓人聽了不敢絲毫的馬虎。
隻見劉禪精神奕奕的走近前來,微微瞥了眼蘇凝,心下狐疑著有些眼熟。
他站在蘇凝的左側,朝著堂上的二位大人行了禮。
“草民劉禪,見過二位大人!”
周宇微微低吟,然後對蘇凝問道:“堂下站著的可是蘇凝?”
蘇凝畢恭畢敬的回道:“回大人,正是蘇凝。”
周宇:“本官且問你,十日前,也就是四月一日前,有人見你在鋪安街與死者劉慶曾發生過爭執,可有屬實?”
蘇凝:“回大人,當日蘇凝的確與劉慶發生過不愉快,隻是蘇凝當時並未對劉慶做出威脅的話語。”
劉禪這個時候反駁道:“大人,她是一派胡言!
當時在場的人都可以證明,她那日曾經唆使身邊的婢女對我二弟進行毆打,還揚言要砍下頭顱之類的話!”
一旁的左鋒暗暗看著底下的二人,然後對周宇問道:“周大人,這劉禪所言可屬實?”
周宇:“回左大人,確有此事,隻不過當日事出有因的。”
左鋒挑眉,然後對底下的蘇凝問道:“蘇凝,你可有什麼補充的?”
蘇凝微微抬頭:“回大人,那日蘇凝的婢女的確是打了劉慶。
但是那是因為劉慶事先對蘇凝動手動腳,又進行語言上的羞辱。
是以,蘇凝的婢女才出手教訓劉慶的。”
左鋒微微點頭,隻道:“這麼說來,是劉慶不敬在先,所以你才會教訓他的?”
蘇凝:“是。”
左鋒:“那你有沒有揚言說要砍下對方頭顱這等威脅的話?”
蘇凝:“劉慶事先口吐汙言,是蘇凝的婢女順著他的話回了一句,直到後來,蘇凝也並未說出威脅劉慶性命的話。”
左鋒點了點頭沒有再問。
周宇接著審問道:“蘇凝,本官問你,劉慶死的時候曾手中拿著這件玉佩可是你的?”
蘇凝看著周宇手中的月牙玉佩,坦言道:“回大人,這個玉佩的確是蘇凝隨身佩戴之物。
隻不過這個玉佩,在四月一日之前就已經丟了,所以這不能證明什麼。”
劉禪冷笑插嘴道:“我弟弟死的時候,手裏牢牢的抓著的就是這個玉佩,你還狡辯說你無罪?
你與他關係已如同仇敵,難道我二弟還會拿著你的東西睹物思人不成!”
蘇凝側目看了眼劉禪,淡定的回著:“如果說他手中拿著我的東西,那我就是凶手話。
那我也可以認為,當時你們急匆匆的就要下葬劉慶,是在掩飾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