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還沒回來啊?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了?”,楊梅越來越著急了。歌呤走了差不多40分鍾了,還不見他們回來的蹤影。
“莫憂心,他們身手不凡,輕易不會受傷”。
“安白,你先吃些蛋,等湯好了我再給你盛湯”,其實楊梅也很餓了,可不見幾個男人回來她實在沒心情吃東西。安白不想楊梅擔心,吃了幾十個海龜蛋壓了壓餓。
“炎飛彥受傷了,如果再有人受傷該怎麼辦啊?”,她真的很內疚,她不知道男人們這麼晚還會跑出去找她。
“他們無礙,起初他們與我一同,日夜都在森林中生活。饒是一夜不歸他們也是無礙的”。
“外麵很冷的,沒有火他們會不會冷死?而且,他們都還沒吃飯”。
越想越擔心,她以為她恨不得他們死。真等他們遇到危險時,她才知道。這段時間的相處,哪怕她沒有將他們當成朋友,也無法冷漠的看他們去死了。
歌呤出去一個小時了,一鍋子海龜蛋她和安白剝了一半,火烈鳥的湯煮的也差不多了,汁濃肉鮮香氣襲人。
等待成了煎熬,煎熬著楊梅的耐心和冷靜。她開始一言不發的低頭剝海龜蛋,安白幾次找她說話,她都隻是輕輕的“嗯”一聲。安白本就嘴笨,遇到楊梅情緒低落時,更加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歌呤走後的一個半小時,海龜蛋全部剝完已經放入火烈鳥湯中熬煮。她站在洞口來來回回的徘徊。望著遠處的黑暗,她隻覺得很煩躁,很難受,血液沸騰很想做點什麼發泄一下情緒。她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握著石頭在地麵上使勁使勁的摩擦。
石頭滾熱,站在寒風中也不那麼冷了。
終於,當她耗盡最後一絲耐心時,她隱隱約約聽到了一陣哨子聲。遠遠的哨聲飄來,好像酷暑中飄來一朵雪花,好像寒冬中飄來一束火花。她欣喜萬分,差點喜極而泣。
這一刻她暗暗發誓,以後,她會對他們好,真心真意對他們好,沒有虛假的和他們相處。
一道黑影撲向她,輕輕驚呼被一道滾熱的懷抱緊緊抱住,男人的手臂好像玄鐵將她困的動彈不得,緊的讓她呼吸困難,她掙紮著想推開男人,“讓我抱抱,你可知方才我多擔憂你的安危”,他的微微顫抖,痛苦的語氣好像失去了珍寶。楊梅停止了動作,安安靜靜的讓他抱著。
“下次不可一言不留的離去,梅梅,梅梅”,姚宴輕輕俯到她耳邊低語,那一聲聲梅梅,讓她突然很想哭,“對不起,下次我不會在這樣了”,她去亂石堆撿石頭,海浪和海風的聲音太大,男人們的呼喚逆風而行,楊梅哪裏聽得到。
姚宴溫柔的撫摸著她的秀發,多小的人兒啊,那尋她的一路上他急的幾次失控,那股嗜血的瘋魔情緒,似乎從他身體裏鑽了出來變成尖利的獠牙,那一刻他滿腦子的殺虐。這個女人若死了,他便讓整個島嶼的生靈陪葬.。。
冷靜下來他,他恐慌了。六年的野獸生活沒讓他成魔,楊梅卻將他變成了厲鬼。劫數啊,真是奇異,她什麼也不曾做,就輕易成了他的劫。這一刻,他突然有股意念,若是,若是殺了她,是否還能恢複以往.。。
“你還生氣嗎?我以後真的不這樣了”,她盈盈楚楚的水眸看向姚宴,裏麵有著不可名狀的內疚,長而濃密的睫毛襯得她眼睛愈發的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