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先前向他出手的那個漢子大聲道:“囉嗦什麼,我師父叫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你要是是個狗屁不通的,下錯了棋,當心……”
陳一仙回頭瞪了一眼,那漢子趕緊閉口,不敢再說話。
楊歡道:“好好好,我下這步棋便是。”說完,一手落下,正好摸到了一顆棋子,卻是一個“車”。
瘦老者見他要動“車”,臉上露出了詭秘的笑。
楊歡道:“錯了,錯了,這一步應該不是走車。”說著,將手拿開,摸到了一個“炮”上。
瘦老者見了,臉上仍是露出詭秘的笑。
韓風看到這裏,暗道:“不知道楊歡能不能走對這一步棋,他要是走錯了,那陳一仙豈會輕易放過他?”
這當兒,張楊歡突然手法一轉,摸著了一顆過了河界的小卒,迅速的向左走動了一步,擋住了一顆“車”的去路。
那顆“車”是屬於瘦老者的,這個走法豈不是自己自動送上門去,讓“車”吃掉嗎,但是,那瘦老者看到了這一步棋之後,麵色大變,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小子走得是什麼鳥棋,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楊歡笑道:“老前輩,我這一步棋可不是找死,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陳一仙看到了這一步棋之後,放眼觀看全盤,略微一想,一拍大腿,叫道:“妙啊,這可是一步好棋,他奶奶的,我差點上了你這老兒的當。我呸,你這老兒從哪裏學來的這一手,你以前可沒有這麼陰險。”
那瘦老者眼見幾步就要絕殺陳一仙的好棋被楊歡破壞,又聽得陳一仙罵自己陰險,氣得胡須亂抖,伸手便請推桌上的棋子。
陳一仙豈能讓他這麼做,雙手向前一推,叫道:“米千秋,你想耍無賴?”
米千秋罵道:“我呸,這步棋又不是你自己走的,我就算耍無賴,你也拿我沒辦法。”
兩人口中說中,雙手已經抵在了一塊,各展絕學。頓時,亭子之內充滿了一股氣浪,兩人身後的弟子都知道師尊的厲害,全都飛出了亭子。
韓風和楊歡卻仍是站在亭中,暗中運功抵抗。
隻聽陳一仙罵道:“狗日的米千秋,咱們下棋之前,可沒事先說過要不要人幫忙,你這麼做,也太卑鄙了。”
“我卑鄙?去他媽的,咱們下了那麼多年的棋,我也不知道輸給你了多少東西,與其說你棋術比我高明,倒不如是你比我陰險?難道陰險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這麼多年來,你我下棋的時候,可曾要人幫忙?這次是你先破壞了規矩。你既然破壞了規矩,我又豈能依照規矩與你下下去。”
陳一仙聽了這話,氣得雙眼冒出綠光,但也沒有話可以反駁,隻能在雙掌上加大了勁道。
不過片刻,那股氣浪越來越大,忽見整座涼亭開始振動起來,隨時都有倒塌的危險。其實,以這兩個老兒的功力,莫說一座亭子,就算是五座亭子,他們若真的出重手的話,也能在轉眼間毀掉。
這時,早有忘憂穀的弟子前去將這兩個老家夥鬥氣的事向能說得上話的人稟報。韓風見亭外來了不少人,生怕引起人的注意,便退出了亭外,楊歡跟著也退出了亭外。
忽聽得一個聲音怪笑道:“老二,這兩個家夥在幹什麼?”
“老三,誰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韓風聽了這兩個人的對話,嘴角不由得劃過一絲笑意,頓時想起兩個人來,循聲看去,隻見兩個老怪抱著雙臂,大大咧咧的站在哪兒,正是“天南雙怪”。
此刻,亭外的大多數人臉上雖然都露出了不快之色,但一部分人深知陳一仙和米千秋的厲害,自是不敢自討沒趣,而另一部分人知道以自己能力不能進亭隔開兩人,雖覺這兩個人在這個時候動手,於理不合,但誰也不敢上去自找麻煩。
隻聽天南雙怪中的紅胡子老頭道:“我看他們八成是鬥起來了。”
紫胡子老頭問道:“你怎麼知道?”
“你沒看到亭子在搖動嗎?”
“我當然看得到了,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在動手呀,說不定這個亭子是被風吹動的。”
“放屁,哪裏有這麼大的風?”
“你才放屁。有一次你我出海,經過‘風雷峽’的時候,不是突然來了一場暴風,將我們的船吹得飛上了天嗎?”
眾人聽了,許多人都是吃驚,均是想那“風雷峽”乃是南海一處危險的海域,方圓百裏之內,時不時的會來一場風或者一場雷,就算是絕頂高手,也未必能安然走出這片海域。這兩個老頭兒竟敢駕船經過進入“風雷峽”,膽子也未免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