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仙和米千秋一塊兒從亭子裏走了出來,與高有為一起朝炮聲傳來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對於剛才所發生的事,好像全都忘記了似的,誰也沒有再提。至於那盤棋和棋子,卻由陳一仙和米千秋的弟子收了,當真是有趣得緊。
祝壽的地方設立在穀中一處寬闊的地方,這地方原是忘憂穀弟子平時的練武場,這會兒已經擺了數十丈壽席。壽席的一邊,搭建了一個高出地麵兩尺的台子,上麵放了許多東西,全都是祝壽用的。
韓風和楊歡跟隨人群來到場中之後,由於他們不是某個幫派的小兵小將,是屬於單獨送禮的,所以也有坐位,但也因為他們均是無名之輩,被安排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而最好的位子,自然是留給有著極高身份的前輩人物,或者某門某派的首領。
韓風與楊歡才剛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韓風忽覺身邊人影一晃,坐了兩個人,扭頭一看,卻是天南雙怪。
這時,一個忘憂穀的弟子走了上來,朝天南雙怪躬身道:“兩位老前輩,敝穀已經為你們安排了高位,請隨晚輩前去。”
紫胡子老頭道:“這裏就好,為什麼要到別處去?不去,不去。”
紅胡子老頭道:“我兄弟喜歡這裏,就要坐在這裏,你走吧,別煩我們。”
那名忘憂穀的弟子麵上露出一股為難之色,正不知如何是好間,忽聽一個年輕人的聲音道:“兩位前輩既然喜歡這裏,那就隨兩位前輩吧,兩位前輩待會要多喝幾杯。”
韓風轉頭一瞧,隻見說話的這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少年,長得甚是英俊,高高的個子,六尺八九的光景,鼻若懸膽,目似朗星,身穿錦衣,看上去十分的瀟灑。
見韓風望來,英俊少年微微笑了一下,朝這一桌的人拱了拱手,道:“今日是家師的壽辰,多謝各位前來給家師祝壽,在下在這裏向各位代家師道謝一聲。”
好幾個人都道:“三少穀主客氣了。”
英俊少年又拱了拱手,這才去招呼其他桌的賓客。
忽聽得有人喊道:“蔡大人到。”
聽了這話,好些人都站了起來,循聲看去。韓風也站了起來,他個子高,一下子就看到了來路上走來了一群人。
這群人除了忘憂穀的人之外,還有一群身穿便服的人,走在最前的那個雖沒有穿著官服,但身上自然流露出一種官味,走起路來,也是官氣十足,威風八麵。
韓風正在猜測這個蔡大人官居何職,隻聽得這一桌的一個瘦小的漢子說道:“想不到提督大人竟會親自前來給侯穀主祝壽。”
卻聽另外一個人說道:“這有什麼?忘憂穀是武林七大穀之一,侯穀主交遊廣闊,所結交的人,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據我所知,侯穀主這一次大壽,還有幾個親王派人送來了重禮,要不是因為朝令所限,隻怕這幾個親王都會親自前來給侯穀主祝壽。”
聽了這話,隻聽天南怪雙中的那個紅胡子老頭道:“親王又算什麼,我們兩兄弟親自前來給侯穀主祝壽,那才叫麵子呢。”
那兩個人雖然不認識天南雙怪,但先前見忘憂穀的弟子前來請他們,知道自己惹不起,隻是幹笑了兩聲,並沒有說話。
韓風暗道:“想不到這蔡大人竟然就是雲夢省的提督。提督是一省的最高軍事長官,雖然比不上總製一省的總督,但也可以說是封疆大吏了。”
這時,那蔡大人與忘憂穀一個相貌古雅,頜下飄著白須的老者互相供了拱手後,便有一個便服中年人將手一揮,隻見兩條大漢抬上一物,卻被一塊大紅巾蓋著。
那蔡大人親自將大紅巾拿起,頓時金光耀眼,卻是一座碧玉的石台上放了一個純金的大壽桃,全場見了,無不驚訝。這麼大壽桃,何況還是純金的,不知道要價值幾何,這個壽禮可真夠大的。
那蔡大人道:“區區小禮,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與蔡大人交涉的那個相貌古雅的老者忙道:“蔡大人親自駕臨,已經是給了我忘憂穀極大的麵子,如今還送這麼貴重的壽禮,實在太破費了。在下謹代家師兄謝過蔡大人。”揮了揮手,便有忘憂穀的弟子上來,小心翼翼的將碧玉石台抬了進去。不說那個大金壽桃究竟價值幾何,光是那個擺放壽桃的碧玉石台,其名貴程度,隻怕也不在萬兩之下。
這時,不斷的有人喊話,全場聽了,不由得暗自心驚。原來後麵所來的人,全都是大門大派中的代表人物,就算是摘星樓和白龍會,也派人送來了壽禮。令韓風感到意外的是,華嶽派的掌門嶽子穆,竟也攜著夫人和女兒到場祝賀,在這些人當中,隻怕要屬他的身份最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