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淚水已經填滿了趙雅的眼眶，卻並沒有流下來。
我能看出來她忍得很艱難，但是我卻什麼都做不了，我甚至沒有任何立場出言安慰。
該死的，明明沒有想象中暴風驟雨般的憤怒，可是為什麼我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痛的讓我窒息。
趙雅並沒有理會臉色陰沉、慘白的我，她起身朝著廚房走去，而我則依然站在門口，手足無措。
就在趙雅即將走進廚房的時候，我終於下定了決心，捅破了這雙方都心知肚明的窗戶紙！
“雅姐，對不起！”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聲音有些哽咽，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也哭了。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哭，明明我才是做錯事的那一個，我憑什麼流淚？就憑我傷了一個照顧我那麼長時間，且深愛著我的女人的心？
趙雅的腳步頓住了，她背對著我，雙肩一顫一顫的，她終於也忍不住淚水，無聲的哭泣了起來。
大約兩分鍾後，趙雅終於止住了淚水。
她還是背對著我，說道：“你不該道歉的，這樣至少我會好過一些，哪怕隻是自欺欺人。”
“雅姐……”我的腦海中有一大堆想要傾訴的話，我想告訴趙雅我有多麼後悔，我想告訴她我會想盡一切辦法來彌補我犯下的錯。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堵在了我的喉嚨裏，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這是趙雅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一整宿，心情五味雜陳，苦澀、自責、擔心、恐懼。
我拿起抽屜裏麵一盒煙抽了起來，這煙，是我母親的煙。
之前的夜晚，我經常能感覺到，母親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摸摸抽著煙，一言不發，好像因為工作，因為有什麼難題，所以才抽煙。
當時我讓母親少抽點煙，母親笑了笑和我說：“你懂什麼，煙是好東西，能讓人忘掉許多煩惱。”
當時我對這話，根本不放在心上，遇到煩惱，挺過去就好了，吸煙有害健康，再煩勞，也不至於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但是現在，我忽然明白，有些煩惱，不是說挺就能挺過去的，比如我和趙雅這件事，我每時每刻，都感覺很痛苦。
啪嗒！
我點燃一支香煙，坐在沙發上，像是母親一樣，安靜抽煙。
我感覺腦袋暈乎乎的，心中一陣反胃，我知道，那是尼古丁的作用，但我忽然發現，那種煩惱、憂愁，好像少了不少。
也許這就是香煙的作用吧。
這一晚，我抽了一盒煙。
直至淩晨四五點，工作了一整天的疲憊，再加上吸了一盒煙，大量的尼古丁終於擊潰了我，讓我帶著痛苦的表情睡倒在了沙發上。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兩點。
我是被手機的震動聲吵醒的。
醒來的第一時間，我沒有去理會嗡嗡作響的手機，而是快步起身來到了趙雅的房間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