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南宮離那次來過之後,阿九的日子又恢複到了原先的平靜,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上次的事情,阿九讓那位太醫瞞了下來,不然以景宇昭的心思怎麼會想不到南宮離走後她就動了胎氣其中的變故。
現在她隻想安心把這胎穩下來就好,其他的事情能夠躲就躲吧。
而這樣的想法在春日的時候被打破,阿九本就是個心思敏銳的,可這段時間,就連一直不與外麵接觸,不理會外界事情的壽康宮都有一種暗暗的躁動,這樣的情況阿九又豈會感覺不到?
這天早上阿九支起了窗子的一條縫,打量著外麵的春意漸濃和壽康宮裏神情肅然的宮人們。
這個時候鈴蘭端了藥進來,見窗子支著,連忙過來放下手裏的眼,就要伸手去動窗子:“現在尚冷,窗戶平常還是不開為好。”
阿九看著鈴蘭的動作,忽然開口問道:“最近宮裏出了什麼事了?”
鈴蘭神色僵了一下,然後將窗子放了下來,笑了笑說道:“哪能有什麼事?娘娘別多想了,傷神不說,對小皇子也不好。”
太醫說了,阿九肚子裏的是男孩兒。
若是平常,阿九也就這麼放過去了,可是最近的情況明顯不同尋常。
壽康宮是景宇昭暗地裏就護起來的地方,連壽康宮都躁動不安起來了,說明事情不小。
阿九見鈴蘭神色雖有慌亂,但還是閉口不言,也是沉下了臉:“你如實說來,若有隱瞞,這壽康宮你也不必再待了。”
聽到阿九這話,鈴蘭忙是跪了下來,對著阿九重重的磕了幾個頭:“娘娘!”
“說!”阿九的語氣又重了幾分,鈴蘭跟在她身邊已久,她看她本性良善,這才留在了身邊,自然也是知道鈴蘭的為人如何。
這一個字出來,鈴蘭的身子就是一頓,也不再磕頭求饒,抬起頭看著阿九,眼睛裏麵是一片慌張和為難。
然後鈴蘭俯身一拜,伏在地上,語氣沉重的說道:“皇上不準奴婢提及,還請娘娘不要再追問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阿九縱使再久居壽康宮不知外麵事物,此時心裏也是有了個數了。
隻不過她還是想確認一下
“南宮離”這個名字再度出現在唇齒間竟是這般沉重晦澀,阿九的聲音有些低啞,帶著僥幸期盼的小心翼翼,“有動作了是嗎?”
鈴蘭的身子一震,然後伏的更低了下去,幾乎貼近地麵。
阿九猛然像是被卸去了渾身的力氣,原本挺直的背脊這個時候像是失了力一般,用手扶住了桌角才堪堪沒讓自己倒下。
果然,南宮離,反了。
難怪會在理應忙的不可開交的正月慶典之際過來,還拿了斷魂給她。
那個所謂的必要的時候,就是這個時候了。所謂的事情了結後放她離開,也就是皇位之爭落入他手的那天。
作為南宮離身邊曾經最親近的人,她自然清楚南宮離到底有多大的勢力,景宇昭能應付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