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講史湘雲的原型:曹雪芹的一個李姓表妹——脂硯齋(1 / 2)

第十九講史湘雲的原型:曹雪芹的一個李姓表妹——脂硯齋

揭秘古本

第十三回 秦可卿死封龍禁尉 王熙鳳協理寧國府

第十四回 林如海捐館揚州城 賈寶玉路謁北靜王

第十五回 王鳳姐弄權鐵檻寺 秦鯨卿得趣饅頭庵

這三回重墨濃彩寫秦可卿之死及其喪事。

第十三回關於秦可卿死訊的交代,通行本的文字是:“彼時合家皆知,無不納罕,都有些疑心。”周彙本則選擇了蒙古王府本的寫法:“彼時合家皆知,無不讚歎,都有些疑心。”按一般人的理解,前麵把秦可卿的病情說得那麼嚴重,她死了,有什麼可納罕的?更談不到去讚歎。“都有些疑心”,疑的什麼心?也不好理解。

曹雪芹在全書一開始,就以甄士隱和賈雨村兩個人物的名字,以諧音方式,宣示了他這部著作是“真實的事情在假設的話語裏保存”,“假設的話語”就是小說的文本,《 紅樓夢 》當然是小說,但這部小說不同於那些純屬虛構的小說,它的“假語”裏是有隱秘的“真事”存在其中的。

秦可卿在第十回裏就病得不輕,她得的是抑鬱症。她為什麼抑鬱?是政治因素使然。她得的也可以說是政治病。所謂“一冬是不相幹的,總是過了春分,就可望痊愈了”,第二十六回有關於馮紫英隨父親神武將軍馮唐春天去獵場勘察的交代,書裏的“月派”總想趁皇帝春狩時“舉事”,因此身為“月派”首領“義忠親王老千歲”女兒的秦可卿,總是春前精神焦慮,能不能見好,全取決於“過了春分”以後的政治形勢。紅學所的校注本在第十四回後有一條校記,認為秦氏死在春天,但是細讀這三回的文字,沒有春天的跡象,更像是深秋。鳳姐夢見秦氏前,和平兒“擁爐倦繡,早命濃熏繡被”。寶玉聽到喪音後,立刻要往寧國府去,賈母說“夜裏風大,明早再去不遲”。到了鐵檻寺,寶玉、秦鍾隨鳳姐在那裏過夜,第二天賈母、王夫人打發人來看望,“又命多穿兩件衣服”。到第十六回開頭,又交代說秦鍾“在郊外受了些風霜”。我的看法與紅學所校注者不同,我判定書裏所寫的秦可卿之死,從季節上來說,是在深秋。

在八十回之內,“月派”的春狩舉事,始終沒有能正式啟動。八十回後,才會寫到馮紫英、張友士他們終於孤注一擲。那麼,秦可卿為什麼死?因為賈元春向皇帝告了密,說出了她本是“義忠親王老千歲”女兒的真相。皇帝褒獎了元春揭弊不避親的忠誠( 十六回就是暗寫這件事 ),同時,嚴命秦可卿自盡,但又允許賈家大辦喪事,也允許北靜王等王公貴族去高規格參與祭奠。總之,皇帝希望這件皇家醜事到此結案,對外遮掩,隻當賈家死了個養生堂抱養來的重孫媳婦。

因為曹雪芹把舊稿《 風月寶鑒 》當中一段故事嵌入進來,構成第十一回和第十二回,第十回秦可卿之病和第十三回秦可卿之死之間的時間邏輯,形成了混亂,所以一般讀者乃至一些研究者,都弄不清秦可卿究竟死於什麼季節。從文本上看,曹雪芹也確實有些故意地煙雲模糊。

我認為如果把第十一回、第十二回取出,那麼第十回接續十三回,時間上是可以連貫的。就是秦可卿熬過了那一冬,第二年春分也並沒有死,她的家族所屬的那個政治利益集團未能在春狩舉事,但也暫時未讓皇帝發覺。可是她熬過了春卻難熬過秋。為什麼曹雪芹把秦可卿之死設定在深秋?這就是因為“真事隱去在假語裏存”。隱去的真事是什麼?就是雍正的暴亡和乾隆的登基。什麼時間?雍正十三年( 公曆一七三五年 )陰曆八月。繼位的弘曆沒有馬上宣布新的年號,直到差不多四個月後才宣布下一年是乾隆元年。那麼新皇帝在忙些什麼?他提出“親親睦族”的和解政策,撫平皇族內部的政治傷痕,也對幾乎所有卷進前朝皇族內部鬥爭的一般官僚實行大赦。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有一位身邊受寵的女子向他告密,坦陳自己家曾藏匿了一個廢太子的女兒,新皇帝是不會因此去打擊那告密女子父母家的,但又一定會要那被藏匿的女子立刻自盡,並依照皇家醜事絕不能外揚的原則,允許用堂皇的喪事形態將此事向一般百姓遮掩起來。我認為《 紅樓夢 》裏的這一段故事,其事件原型、人物原型,就取材於真實生活裏的曹家。皇帝八月登基,九、十月賜廢太子女兒死,正是深秋,寫進小說,用了“假語村言”,卻也仍然保留了真事的痕跡。為什麼秦可卿自盡“合家皆知,無不讚歎”?因為她是皇帝賜死,她肯死,皇帝就大赦賈家,賈家就解脫了。她毅然去死,賈母、賈政、王夫人等能不讚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