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律如清波向遠處漾漾。她身上輕紗和著這曲調,在風中曼妙跳舞。
此女子名叫華珂,是古海幼時救命恩人。
古海浮在空中,似踏步而行,又若點水而動,隨清風拂過美景,飄浮至女子邊,立在落葉深深處。
“珂兒,我們走。”
語畢,便一手將古琴掠在懷中,然後再轉向身後背著,另一隻手直接摟住華珂細腰,然後輕踏地麵,驚起無數落葉,似蝶翩翩。
在眾目中,他二人,若成雙仙鶴,徜徉於清寒天穹,浮遊於紅霞雲海,歸入於落日青山。
一對“蓬萊神仙”,就此不見蹤影,隻餘下落敗四人,與古樓中觀眾。落敗四人,雖口中不言語什麼,仇恨之種在心間暗種。古樓處觀眾,尤其是說書老先生,久久佇望,回味心中音容,豔羨然後長讚不休。
此一戰後,古海之名,更盛!
此日古海與華珂,行在鄉間小道。悠揚短笛揚在山色裏,他倆倒騎一青牛,行在翠色麥浪旁。
古海頭戴一鬥笠,仰天望,初露雲端當空紅日,靜靜聽,遠處流水、近處麥田悅耳之聲,然後將一壺酒水,灌進自己喉嚨處。華珂一臉愜意,側躺在他懷中,恰好此時微風拂麵,飛鶴入天。
華珂如黃鶯美妙之音,在古海耳旁溫柔繞過:“小海,你以後與人比試,說話還是注意些。自咱倆從家中出走以後,你雖贏了不少高手,但也樹了不少強敵。”
古海聽後,臉上無在意之色,他隻冷冷說道:“再來,我打走便是,都不過是凡人的招式。”
華珂又聞他常說之言,“噗嗤”一聲,又笑了。笑聲如潺潺流水聲,聲傳入耳,一陣清新舒服之感。
然後她鼓起如初陽紅潤般臉蛋,若一可愛孩童,鼓嘴敲打古海額頭,告誡他道:“你就隻會這一句,還是收斂點較好。”
若是常人,敢敲打古海者,可能已倒在伏神棍下,天下唯華珂,敢如此。
“我可是你救命恩人,我說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華珂故意裝作生氣模樣,盯著古海。
其實她也是擔憂,怕古海哪天招惹到禍端。
雖是裝怒,可她掩蓋不住內心之情,目光中仍是如水柔情。在她目光之下,古海沒有回答,隻是臉色突如初陽攀上臉頰,添了不少紅暈。
他不敢正視,隻是轉頭看向遠山。
“咦,你臉紅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你竟臉紅了?”
華珂調笑著,內心無比歡喜,她將柔軟的身體,向古海湊得更近,仔細端詳他害羞模樣。
古海向更遠處望,張口心虛狡辯:“是你靠得太近,我太熱了而已。”
“嘻嘻,你真是有趣。”華珂將柔軟玉體,更貼近古海胸膛,聽著他如打鼓般心跳,細聲問道:“小海,你準備何時娶我呀?”
古海情不自禁,將華珂緊緊攬住,臉貼在她秀發之上,任她體內清香入鼻。一向言辭生硬的古海,今日也變得如水般溫柔:“待月入藍海,待欒花盛開。”
華珂此刻不覺一怔,抬頭凝望著古海,她心中想道:“這話自己隻曾提及一次,看似不在意的他,卻還記得?”
她心中暖意更盛,但強忍住笑容,故意刁難道:“這些得在仙萊島才能看到,以這青牛速度,恐怕得十年光陰,才能去到。”
古海麵容依如平常,不摻多少表情,但明顯言語,有些急迫之意:“你要覺得慢,我現在帶你飛去便是,頂多幾月便到。”
說罷,就身子擺直,欲站起,衝天宇。
“哎!不必了,不必了,我逗你的!”華珂又將紅潤臉頰,貼在古海胸膛之上。
她低低言道:“就這樣,緩緩行去,哪怕白發才至,也甚好。”
她的言語,如細流入水。她的明眸,餘光灑向路上緩緩光景。
白鶴悠悠展翅,煙雲輕輕繚繞,日光稍稍移動,麥田慢慢飄搖,而農人,緩緩彎腰,汗水落在青牛腳旁。
華珂靜靜享受,在古海旁,這種潺潺美好,在青牛腳下,緩緩流淌。
華珂在安靜中,不禁感歎,沒想到第一次見得那倔強小子,自己現在竟如此依偎。
慢慢,隨著風吹落葉,雲消失天邊,紅日慢慢偏移向,他們曾經那些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