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暴雨前夕(2 / 3)

古海摟著華珂,踏在禦器之上,迎風而馳騁,穿雲而越山海。

再說竹海賢林那邊,除了古海,顎天婪邀請之人,其餘七人已至。

他們在竹林前空地處,對著一座比參天古樹還高的古塔,各自坐於桌前,姿態不一,苦苦等候顎天婪的到來。

坐於最西邊座之人,名為浪散仙,他臉頰被酒勁頂得漲紅,嘴臉上伴有癡癡笑容,手抱琵琶,即使他神誌已不太清,琵琶之音卻聲聲淒婉,繚繞於翠綠竹林之處,竹葉尖上清涼露水滴滴掉落,宛如這根根翠竹被他琵琶之音,惹得傷心斷腸。

彈奏著,浪散仙仍帶著癡癡笑容,衝著天空向後仰去,整個人直接摔倒在地,一條腿高高翹起,他含糊不清地喊道:“眾人皆醒我獨醉,哈哈哈!”

“哼,酒量不行,也被你說得那麼好聽。”說話的人,正仰天抱著能裝下一人的大酒壇,一邊咕咚咕咚地如喝水般,豪爽地喝酒,一邊在間隙功夫,說著鄙夷浪散仙的話。

此人言語完畢,將酒壇放下,隻見一張奇醜無比之臉,沾著滿臉酒水,展現於大家眼前。

他可是被人稱為“酒仙”的王默聞,在他嘲笑完浪散仙酒量之後,其他人言語,他便不再搭理,要麼抱著酒壇繼續豪飲,要麼便默默拿起桌上食物,向嘴裏麵填。

不過如若有人談起飲酒相關事宜,他就立馬精神起來,就是插話,也得說上那麼兩句。

坐於王默聞旁邊,乃是修習鍛造之法的劉天向,他則是閉目養神,滴酒未沾。

風來,將他飄逸長袍翩翩舞動,衣袍列列響聲,配上他臉上無欲無求之神色,如若一位上仙盤於座位上。

這時,他眼睛似有迷茫之色,微微張開,嘴巴輕輕開啟,似問旁邊眾人,又似問向天地:“你說究竟是風拂過了我,還是我阻擋了風?”

“若是心中舒爽之時,便是風拂過了身;若是心情煩悶之時,便是身阻擋了風。”

眾人尋聲望去,看到說話之人,乃是策天國駙馬爺西門信,他麵容俊秀,臉上似有竹林青翠之爽朗,身姿挺拔,他與眾人,同樣盤坐於地,但卻比其餘六人中最高之人,還要高上半個頭顱。

此刻他喝了少許酒,有些微醉,他身姿,似玉山將崩。

他在半醒半醉中,不假思索答了劉天向疑惑。眾人都驚歎此人,不止樣貌令人嫉妒,才學也令人望聞莫及,再加上他如今已掌握了一種道法之力,可真是難得的完美之人。

就在眾人暗暗驚歎中,又有一人於風中道:“風隻是過客,吹向天涯海角。不論拂過身,還是身擋風,皆是世俗人,心動了而已!”

這話,若一陣清爽之風,清蕩於劉天向與西門信心中。

他二人看去,身邊長相老成,卻隻有二十多歲的潘康,身著一身官服,仰頭,觀賞著天地。

他乃是常海州的武縣長,一直以來懲奸除惡,為民請命,深受百姓愛戴。

這三人互相望著,眼中似有一絲奇妙之感流露。他們畢生所追求,竟如此相似。

高山流水已絕音,知音天涯難再覓。

他三人,互相凝望過後,沒有任何商量,竟默契地站起,再撲通一聲跪於竹林之前。

浪散仙繼續癡笑著,還打著酒嗝兒,大笑道:“怎麼,你九個人要拜堂啊?”

跪下的隻有三人,可在散浪仙眼中,他們已散成了九個人。

他們三人則是沒理這譏笑,對著這天,這地,這青翠竹林,聲音洪亮齊齊道:

“我劉天向!”

“我西門信!”

“我潘康!”

“在此時此日此地,結為異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三人結拜完了,相視一笑,每個人成親之時,都未有笑得這麼燦爛。

他們三人,依據年齡,拜劉天向為大哥,潘康為二哥,西門信為三弟。

三人又盤坐於位上,激烈談討人生哲思。

坐於他們一旁的王吝,隻搖頭,不理解。

他如鼠般模樣,映在了酒杯中,他隻搖頭,舉杯一口飲盡,飲完了還未完,還用舌頭使勁舔著酒杯,一滴酒都不忍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