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做完以後,他鼠眼左瞧右望,見無人注視自己,竟將那白玉酒杯,一下揣進滿是布丁的衣服中。
然後他再高喊道:“再拿一白玉酒杯,我的不小心碎了!”
說罷,他再看著桌上食物,哪種值錢,便吃哪一種。
坐在王吝旁邊的,乃是浪散仙弟弟——浪無羈,頭上青絲,臉上胡須全都淩亂至極,衣袍也是不穿好,上衣半坦半露,可他完全不將這些放在心上。
他不爽地看著桌上的香牛肉、燒雞、鹵豬蹄等美食,憤怒地一拍桌子。
竹海賢林侍女忙跑來尋問,有什麼需要。
浪無羈一臉不滿道:“為何這些肉食,盡是熟的?”
侍女聽了,一臉茫然,不知如何回答。
浪無羈便直起身子,雙腳一踏,便不見蹤影。隻一小會兒,他一手抓隻仍在撲騰的雞,一手舉著已沒了氣息的老牛,嘴中咬著菜刀刀背,再次落於自己座位旁邊。
他將老牛向旁邊一扔,嘴中刀換於手中。幾道寒光劃動,浪無羈片下了一大塊生牛肉,如一隻猛虎,血腥地咀嚼著滴血鮮血的生牛肉。他吃得有點噎著了,又在侍女麵前,刀光閃動,他手中生雞脖子被劃了一道口子。
浪無羈在生雞淒慘叫聲中,任它脖子處鮮血如酒水滴落,他張開嘴巴,大口大口地接飲著。
站於他身旁的侍女,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跑到竹林裏,吐了起來。
浪散仙在睡躺中見此情景,又是癡癡笑著,淡然道:“這算什麼,我弟弟連生人都吃過。”
就在此刻,九天雲霄之處,一隻白袍翩翩男子,若一隻白鷺,伴著一隻彩蝶,瀟灑在天際處徜徉,於竹子味道的清風中,輕輕地落於青翠竹海之內。
這七人看去,心中盡盡疑惑,這人是誰,從未聽說過。
他們再仔細打量古海全身,一身低賤的白衣,一根極其普通的鐵棍。
“這顎天婪是老糊塗了嗎?怎麼請了這麼個無名小輩?”
王吝一邊如此說道,一邊繼續偷偷往自己衣服裏揣著東西。
華珂聽得此言,臉上立馬怒了起來。可古海對她搖了搖頭,她便熄了怒火,隻在心中為古海打抱不平道:“若是有什麼比試的機會,定讓你好看!”
“看來人都到齊了!”
忽然,如烏鴉喑啞之聲,從古塔內飛來。還未見其人,這在場所有侍從盡皆跪倒於地,高聲呼道:“參見家主大人!”
這七人,加上華珂與古海,盡朝著古塔望去。
隻見古塔一層前門處,緩緩走出一位老者。
他長著一張極像鱷魚的臉,尤其是那雙眼睛,以及枯皺的皮膚。
老人佝僂著腰,身上精氣雖已散盡,但他卻仍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
他慢騰騰地走著,後麵盡是穿著麒麟之衣的年輕隨從,卻一步也不敢逾越他。
這般地位,這般威嚴,不必介紹,大家已然明白,那就是竹海賢林家主——顎天婪!
他將那隻枯藤纏繞而成的拐杖,指向華珂與眾位侍女,發出如烏鴉般喑啞聲音:“你們,都先進塔內,不要耽誤了那八位良才。”
侍女們定是不敢違抗命令,華珂則是疑惑不已,她看向古海,不知如何是好。
古海隻小聲道:“你先聽他的,去那處吧,一切都還有我。”
華珂聽了,心也安了,便也不怕地走了過去。
華珂是最後一位走進古塔之內的,她還未轉身,就聽見空中“嗖嗖嗖”地聲音。
她忙回頭望去,卻瞪大了雙眼,衝著顎天婪怒吼道:“喂,你要幹什麼?”
原來,在華珂走進古塔以後,古塔與竹林之臉地段,若從九天降下一根根翠竹,深深插於地中。
此刻,古海他們八人,若一隻隻小鳥,被困於鳥籠之中。
顎天婪對於華珂的怒吼,並沒有生氣,隻是發出了如烏鴉般難聽的聲音,笑著說道:“仙羽衣就在這竹林深處,你八人,誰能拿得這仙羽衣,並且活到最後,這仙羽衣就贈予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