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焰火,在枯草發出痛苦地劈啪聲中,耀向眾人沒有笑意的臉上。
葉杏兒抱著腿坐於枯草堆上,眼睛雖映著火焰,卻沒有了一絲光暈。
她覺得留在青名城中太過痛苦,不願在那裏久留。
華珂便帶著他與失魂落魄的古海,出了城,隨便尋了一處荒野地方,幾人留在這裏暫歇腳。
古海出去樹林間,找一找有沒有什麼能夠填飽肚子的東西。
華珂輕輕摟著葉杏兒,她倆雖不熟識,卻用動作安慰著她。
葉杏兒用沒有光暈地眼睛,看著那躍動著的火光,似是說給華珂,又似是自言自語,開始說著她的遭遇。
在古海打死生死教李護法後,葉杏兒的日子可並沒有那麼好過。
在曾經花千仇為了保護弟弟,誹謗他倆有一腿以後,葉杏兒一直被人議論紛紛。
一位女子重要的清白,就這樣被汙了。
葉杏兒閉目咬牙忍受,將委屈咽進肚中,痛苦道:“隻要花千仇對自己好,就是被眾人誹謗,那也值得了。”
可花千仇並非如她預料,似是外麵傳得是真的一般,不隻對她態度更加惡劣,反而內心的嫌棄在心中越來越盛了。
葉杏兒每日生活於水深火熱之中,可她纖細玉指攥緊了木桌,將紅唇咬於嘴中,忍受如刀絞的內心,自語道:“終有一日,他會被感動,他會對我好的。”
沒多久,生死教又派來一位叫做青風揚的副教主,他亦是白袍翩翩,似從雲間來,他開始主持生死教的事宜。
花千仇便一直對他點頭哈腰,努力討好,就差跪於地上,乞求他收自己為徒,帶他去生死教總部。
青風揚對於花千仇這樣的人,可見得多了,自不放於心上。
今年,青風揚告知眾人,他要去青名城辦重要事情。
花千仇聽了,耳朵豎得比什麼都直。
當天,他回到家中,竟反常地握緊葉杏兒的雙手,激動道:“杏兒,跟我一起走,我們跟著青風揚一起,一起去外麵的生死教,混個一官半職,從此告別這破落村子,過上有頭有臉的日子!”
葉杏兒感受到花千仇那炙熱的目光,溫柔的手掌,她內心一股暖流,臉頰似霞光落於臉上,輕輕道:“嗯,相公去哪我便跟去哪。”
她在心中對自己說道,他終要對自己好了,自己終要過上幸福日子了。
就這樣,花千仇帶著葉杏兒便一路,趕到了青名城,在那裏等待著青風揚的到來。
在等待中,花千仇對葉杏兒態度也仍是忽冷忽熱,葉杏兒又是一陣失落,原來一切,又都是空歡喜一場。
這日,青風揚似從雲中走來,花千仇見了,便立馬厚臉皮地迎上,大喊著:“師父,師父你來了,我與賤內等了良久了!”
青風揚本欲大怒,可當他揚起臉時,葉杏兒那白皙如玉的臉頰,一雙如流水波動的眼眸,一隻紅潤的嘴唇映入他的眼簾。
他咽了下口水,道貌岸然道:“你的誠心有些讓我感動了!”
他朝花千仇揮揮手,道:“你隨我來吧,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花千仇聽了,眼睛放光,大吼道:“太好了!”
隨即,他便讓葉杏兒先回客棧等著。
青風揚在一處酒樓坐下,花千仇殷勤地為他斟酒:“師父,隻要你能答應收我為徒,無論什麼,我都答應你!”
青風揚拿起酒杯,眼睛中透出一絲絲邪意,胡須在講話中顫動:“此話當真?我看剛剛與你一起的,那是你的妹妹?”
花千仇又為青風揚夾了幾塊牛肉,沒有怎麼思索道:“那是賤內……”
當他說到此處時,便明白了青風揚的意思。
他用眼睛,看著青風揚那滿是邪意的眼睛。
一個男人,自己的妻子怎能允許被人褻瀆?
青風揚以為花千仇此刻會翻了臉,正欲為自己找些其他說辭時。
花千仇笑意竟又堆疊於臉上,又再為青風揚斟酒中,說道:“師父喜歡?那今晚,我就讓她去您的房間服侍您!”
花千仇毫不猶豫的態度,令青風揚都呆住了一下。
“別說我的妻子,就是師父您喜歡我娘,我都義不容辭地奉上!”
花千仇舉杯向青風揚,豪邁地向他敬酒。
青風揚聽了,亦與他碰杯,興奮道:“你可真是為師的好徒弟!”
酒樓內,立馬升起二人爽朗的笑聲。
酒過三旬,花千仇回到客棧,直接笑意盈盈地,拉起葉杏兒,對她態度極其溫柔。
“杏兒,今晚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一個令你一輩子難忘的地方。”
葉杏兒聽了,臉上又似紅霞攀於臉上,她笑得如同三歲的孩童一般,重重地回了一聲:“嗯!”
她眼前,似是千年的冰霜中,一絲陽光將那嚴寒開始融化。
她眼前,似是無垠的黑暗中,一絲陽光將那漆黑的地方開始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