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清寒,多少寒露掉落垂垂墜地的綠葉。
一灘灰炭,像極了熱烈追求半生,終成死灰的心髒。
葉杏兒留在紙條,在華珂與古海還在睡夢中,帶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輕輕隱向遠方。
古海與華珂醒來後,那張撕裂的布條,,那上麵用猩紅血液寫下的字跡:
小海,我不想再給你添麻煩了,自己的仇,我會自己報,你就好好守護自己的幸福,永遠快樂下去!
這些字跡,在古海眼前顫抖。
他執起長棍,用震顫蒼穹的聲音,大吼著,然後長棍猛烈橫拍於水麵上,瞬時排山倒海地水乍起於森森綠林之間。
他全身被水浸濕,半跪於淺淺的溪流中,濕漉漉的頭發蓋在他滿是怒意的眼睛,嘴裏不住呢喃:“究竟是哪裏我參悟不透,為何我看不到紫石境的邊界?”
若是當時有能力打敗青風揚,殺了花千仇,若是自己再變強一些……
古海眼睛,看著從他身邊疾速流過的水,上麵似映著不斷輪回的相似畫麵。
“啊!”他又呐喊了幾聲,用手不住地拍打著溪水。
華珂咬著紅唇,眉頭緊鎖,看著古海為他心疼,看著古海為別的女子如此痛苦,又為自己心疼。
她用玉指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角,咬著自己紅唇,在心中道:“小海,我會陪著你變強,我會陪著你找到葉杏兒,在你倆紅袍交杯時,默默送上祝福……”
青名城內,酒樓中。
名為孫金的男人,一根如枯木的長棍,與一根銀針,放於木桌前,上麵的紫色心鏡石幽幽地發出光芒,他謹慎地左瞧右望。
歡笑聲,不絕於耳。各自談笑之態,在此孫金身後,不斷顯現。
孫金猛然站起,將身後一位正高談論闊的男人,把他的頭,粗暴地按在了菜湯了。
頓時,這桌上其他人驚詫之色與湯水,一同飛灑在這瞬間安靜的空氣中。
被按在菜湯裏的男人,鼻子裏猛地灌進湯水,身體似一條從水中躍上岸的魚兒,拚命掙紮。
孫金眉頭緊鎖,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你們坐在我身後,意欲何為?”
這桌上其他人,早就看到了孫金桌上的禦器,身為普通人的他們,哪裏敢招惹?
此時,驚詫與恐懼交織在一起,其中一人唯唯諾諾地回答:“我們……我們坐在這裏,隻是……隻是吃飯喝酒而已。”
孫金冷笑一聲,用著似時看穿一切的語氣,說道:“吃飯?你們幾人一上來,就徑直奔著我身後坐下,我看你們是想吃我的命吧!”
這幾人一聽,更加害怕了,用顫抖的聲音趕緊說道:“這酒樓內,你身後位置,我們來時,已經是最後一個位置了,我們不……不坐坐這裏,坐哪裏?”
孫金繼續將那位無辜人士的頭扣在菜湯裏,環顧四周,發現酒樓內所有座位,都坐著滿滿的人。
他將手放開了,被他扣在菜湯裏的男人,暢快地揚起頭來,青菜葉掛在他的臉上,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
孫金用凶煞的雙眼,看著在位的各位,低低道:“我就暫且相信你們,若是被我發現你們有什麼不軌企圖,別怪我心狠手辣。”
說完,他用轉身,坐於自己的板凳上。
被扣在菜湯裏的男人,朝其他人放聲大哭道:“真是嚇死我了,我以為我要淹死在菜湯裏了!”
孫金坐下,剛拿起筷子,店小二就膽顫心驚地捧著一壺酒,小心翼翼地放於孫金桌上。
“仙人,您……您要的酒來了。”
店小二正欲離開,孫金抬手,又一把將店小二按於他的桌上。
“為何我要的酒,過這麼久才端上來,是不是你們往裏麵下毒,耽誤了時間?”
店小二感覺自己的胳膊都快要被擰斷了,他哀嚎道:“仙人,您的酒是從地窖中取來的,所以時間慢了點……”
孫金一聽,將店小二放開。拿起酒壺倒上一杯,對店小二道:“喝!”
店小二無奈,隻得一飲而盡,然後再道:“仙人,你看,沒毒吧。”
孫金一看,便點點頭。
店小二趕緊想要離開,孫金又一把拽住他。
店小二嚇得是臉色蒼白,語氣顫抖問道:“仙人,又有何事?”
孫金問道:“最近你可曾看到一位拿著長棍的十幾歲少年?”
店小二撓撓頭,忽然想到了什麼,趕緊道:“有!他昨天在青花樓。今天我聽人說,他昨夜裏出了城,具體去哪我就不知道了。”
孫金倒了一杯酒,聞了聞,又將銀針插進去,狐疑地說著:“你不會騙我吧?我記得城外有個樹林,也許你在那裏設置了埋伏的人,然後取我性命!”
店小二聽了,一臉焦急道:“仙人,我說的句句屬實,再說,你我無冤無仇,我找人埋伏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