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靈公主唇邊現了笑“可別說,今年的這海棠可真漂亮,如若今日不聽皇嫂提醒,我還差點忘了這回事?今年的賞花宴,隻怕是辦不成了。”
冰衣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擰了眉“公主此話是何意,這不還有幾日麼?這海棠花又沒謝,為何會辦不成?
婉靈公主輕輕一歎“皇嫂又不是不知道,阿木身受重傷,這才剛剛恢複,這些日子我的心思全在他的身上,己經無暇來設宴了,今年的賞花宴,就此作罷吧。”
冰衣微微抿了抿唇,輕輕的撫上了婉靈公主的手,聲音帶著些低沉“公主,你不要怪本宮多話,這阿木,在公主的心裏你是清楚的,他不是別人,他是東晉的皇帝,雖然現在失了憶,但是終有一天會記起這些事。”
冰衣手上一顫,麵色沉了下來“在婉靈的心裏,他隻是阿木。”
冰衣收回了手,自然看出了婉靈公主的心思,她也知道,千麵也一定看出了婉靈公主的心思。
這一次千麵並無意放過端木辰曦,這一切都隻是為了留住九兒,為了如婉靈公主的願,婉靈公主自小體弱多病,而千麵又隻有這麼一個妹妹,現在婉靈公主己愛上這東晉的皇帝。
如若他要殺了東晉的皇帝,定會傷了婉靈公主的心,婉靈公主是他的心頭肉,他縱然不會這般做,現在東晉皇帝失了憶,千麵忐忑不安的心自然得放下了。
冰衣瞬間斂回了自己的情緒,稍稍自心中長長一歎“這才幾日,公主可是愛上這東晉的皇帝了?”
“我……”婉靈羞澀的垂了眸,欲言又止。
冰衣抿了抿唇,帶著一絲探究之意的問道“公主可清楚?這東晉皇帝心裏隻有一人,那就是九兒。”
婉靈公主心上一緊,抬了眸,眸光卻乍現一絲慌亂“那又如何,至少現在他心裏裝的是我,是我婉靈,待他傷好了,我便會讓皇兄為我們賜婚,到時生米煮成熟飯,一切都水到渠成,況且皇兄馬上就要娶那個女人為後了,她做了皇兄的女人,還如何與我爭阿木?”
冰衣心上一痛,咬上了唇“她若是不嫁你皇兄呢?”
“那也由不得她……”婉靈唇邊邪邪一笑,止了口中的話,眸光卻直直的停留在冰衣的表情之上。
冰衣瞬間躲了她的眸光,她唇邊又笑了笑“婉靈知道,皇嫂在擔心什麼?皇嫂在擔心她若是成了皇兄的皇後,皇嫂可就失寵了。”
“哐當”一聲響,冰衣手中的茶杯滑落至桌上,瞬間淋濕了她的衣角,冰衣反應過來,連忙慌亂的去撫住杯子,恰巧將手邊的茶點倒一股腦的打翻在地。
婉靈麵上一緊,連忙起身“皇嫂莫怪,是婉靈口笨惹惱了皇嫂,有沒有燙著?”
身邊的奴婢也擁了上來,連忙收拾,對待婉靈公主的慰問,她搖搖頭“本宮無事。”
婉靈心下了歎,抿唇開了口“既然皇嫂無事,這茶點也打翻了,今日就這樣吧,婉靈告退了。”
婉靈公主要走,這可不行,她此次就是為了拉住婉靈公主替九兒爭取時間接近端木辰曦,現在隻怕九兒也在進行了,如若,現在讓婉靈公主回殿,隻怕會壞了事。
冰衣連忙朝身邊的丫頭使了個眼色,倒在丫頭的懷裏,身邊的丫頭連忙叫出了聲“娘娘……娘娘……你怎麼了,娘娘……”
丫頭的聲音讓婉靈公主頓住了腳,轉身見冰衣昏倒,連忙慌亂的迎了上去“皇嫂,你怎麼了,快,快傳太醫……”
而這邊的九兒,今日趁著冰衣將婉靈公主約出去園子賞花,她偷偷的潛入了公主的寢殿之中。
殿中好似無一人,有些安靜,她稍稍猶豫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裳,掀開裏間的皮簾,房間內並不顯昏暗,她悄悄進去,繞過門口的白玉屏風,看到坐在案前寫著什麼的端木辰曦。
隻見他按住胸口,輕咳了幾聲,端起手邊的茶水小小的輕抿了一口,又放回了原處,
看來這次他傷得不輕,他身上的傷還沒好,而此時,他寫字的樣子,還和以前一模一樣。
她暗自裏,深吸了口氣,稍稍抬了抬聲音“在呢?”
書案前的他聞聲,連忙收起了筆,將手下的紙張連忙用書卷掩藏了起來,微微抬起眸望向她,眸中卻纏著一絲慌亂“你是昨晚與皇上一同過來的姑娘?”
她覺著他方才的神情有些怪異,再聽到他開口的聲音,突然之間覺著他不識得自己,整顆心都涼了。
她迅眨了眼,點點頭“嗯,我昨晚是來過,可你卻不識得我了。”
“實在抱歉,婉靈說我在一次戰亂之中受了重傷,如今落了失憶,我與姑娘可曾認識?”他起了身,也不知手下在收拾什麼?她也沒看得明白。
可曾認識?這話問得如此的沒良心,她真想迎上去給他兩個耳光,讓他想起這一切,她實在是沒有想到,他們之間竟然也會出現這樣的話題,他們之間竟然也會遇到這般的糾結。
她抿了抿唇,似乎在克製自己的內心的行為“你與我豈隻認識,你與我還是……”
有些話她終是難以啟齒,她還能說,她還是他的妻子,他們還是相濡以沫的夫妻麼?
她微微定眸,迎上他眸中見到她時,那可恨的淡定“你當真不認識我了?”
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一絲的波瀾,唇邊若有若無的一笑“我現在頭腦裏是空白的,隻記得婉靈在我昏迷時,是她在我身邊照顧著我,可姑娘,我實在是抱歉,絲毫沒有印象,但從姑娘的眼中,我看得出,姑娘與我認識,我們是朋友麼?”
這樣的問題,她似乎不想去解答,她難以說出她是他妻子的話,難道就要承認她是他的朋友麼?
她隻能無奈的轉了眸“你說是朋友就是朋友吧。”
他微微笑了,轉身把整理好的書卷轉身放回了書閣之上。
她也慢慢的靠近他,眸光似在好奇的尋找些什麼?書案前己被他收拾得光光的,什麼也沒有,隻有筆落下之時,落在桌麵上的一滴墨跡,而這絲墨跡似乎是在他見她進來之時隨笑掉下的。
她尋著那絲墨跡一問“你剛才在寫什麼來著?”
他轉了身,舉起手還在整理書閣之上的書卷“隻是閑著無聊練練字。”
“那你寫的字呢?能讓我瞧瞧麼?”她好奇一問。
她的話剛落,書閣前的他突然手上一僵,手上的書卷全掉了下來,灑了一地。
她連忙迎了上去,上下打量著他,見他撫著胸口,似乎是牽動了傷口,連忙扶著他,在接觸到他的手指的那一瞬間,她感覺到了,是他,就是他,感覺一點都沒變,但為何他會記不起她呢?
她不敢再想下去,尋著他臉上的痛意,她抿了抿唇“你身上還有傷,不宜下床操勞,還是回榻上歇著吧。”
她輕輕的扶他慢慢的至床榻之上,見他依舊撫著胸口,麵上陣陣痛意,這顆心依舊為了他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好似不方便動手檢查他的傷口,但是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把衣脫了。”她癟癟了嘴,急切一語,雖是有些直接,但是她隻想保留對他一慣說話的態度。
“什麼?”他的聲音在出口之時,她明顯從他的眼中看到了驚詫,從前都是她替他更衣,現在他卻對她有了男女有別的心。
她隻能暗自一歎“我說把你的衣服脫了。”
他微微抬起了眼“這……這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哪一處,我沒見過,還學起文人,害起臊來了,我跟你說,就算你把我忘了,但有些事,終規是事實,既是事實,那就一輩子都改變不了。”
她似乎沒了耐性,見著他這般拒她於千裏之外的態度,她就難受,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伸手探入了他的領口,不管他是如保看待她,也不管他此時表情變化,她隻管替他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