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趣二
這天氣,不說是進入了初夏。
但也絕對和冷是絲毫不沾邊的。
可她哭的那麼可憐,白生生的小臉上流著幾道淚痕,眼皮哭的紅通通的,就這樣,還一聲不出,隻癟著嘴,怯生生說了一句。
“我冷。”
往事突然就這樣回上了心頭。
商觴想起之前有一次,也是不冷的天,景致卻無端端的喊冷。
難不成是生病了?
當時好像就是生病了來著。
哦,還和他吵架,也算是他單方麵又說錯話,惹得小姑娘不高興了。
商觴擰著眉,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額頭。
不燙,但有一點兒熱,可能是剛從床上起來的這股熱。
不過還是喝點兒藥預防下也好。
商觴正準備起身,去樓下衝個藥端上來。
但那隻手就被景致捉住了,她熱騰騰的小臉貼在他的手背上,手背暖熱了,就翻過來,貼在手心上,來來回回幾次,也不哭了。
商觴就坐回床邊,另一隻手捏了捏她的臉。
“小姑娘,嚇死哥哥了,還以為你又生病了呢。”
景致蔫耷耷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癟了癟嘴,到底沒哭了,好似眼淚流幹了似的,這一眼看得他還怪心酸的。
“我不是你妹妹,我也不要你當我哥哥。”
商觴就一愣,這番話題怎麼又提起來了,他們在一起後,就很少會在意什麼‘哥哥妹妹’的話了。
景致吸了吸鼻子,看了眼周圍。
嘟囔著說了一句。
“看來又在做夢。”
商觴就百感交雜地看著她,她在喝醉的時候記憶竟回溯到了以前。
他舔了舔唇,道。
“經常會夢到我嗎?”
“對,我好煩,你能不能別出現在我的夢裏了?”
商觴握住她的手,有些低落。
進一步問她。
“我怎麼就煩了?”
景致愣住了,小心翼翼地反握住他的手。
“今天這個夢裏,你怎麼這麼溫柔?”
商觴差點兒被氣笑了,他對她而言,何時不溫柔了?
隻是他還沒吊起眼角,假裝生氣質問她呢。
就發現她更加小心地看自己了,手也不敢握了。
“你別生氣,商觴,你別生氣。”
“我為何要氣?景致,我什麼時候凶過你了?”
景致就跟個鋸嘴葫蘆一般,問到正題上,就又緊閉著嘴巴,一言不發了。
商觴也歎了口氣,他現在也是糊塗了,和一個酒鬼說什麼道理。
但氣還沒歎完呢,就見景致慌慌張張地又拉著他。
“商觴,你別氣了,我走就是,你別趕我了,我走就是。”
他本來還在想,他什麼時候趕過她了,但這兩句‘我走就是’突然讓他想起來。
那年她報考大學時,他確實逼著她離開了。
隻是沒想到,當年那樣一個舉動,竟被她記得如此之久,還時時刻刻常出現在夢裏。
心裏忽然就有些疼,仿佛有人拿著細細密密的針在紮他一樣。
當年明明有更好的解決方式的,他卻偏偏選了這樣一種,白生生讓她記恨了這麼多年。
“所以,你生氣嗎?景致,你恨我嗎?”
景致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我氣你做什麼?”
“我…”
商觴突然說不出話。
“我…趕你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