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外麵有人？這丫頭不是在開玩笑吧？張德俊心裏這樣想著，就不由地看了梁麗一眼，見她滿臉緊張的神情，眼神裏還透著幾分恐懼，一點也不像是鬧著玩兒的樣子。
張德俊就順著她的視線向那座樓望去。那是一座狹長的學生公寓樓，共有六層，寢室外麵有陽台。將近午夜，學生們全都熄燈入睡了，整座樓黑洞洞的。張德俊屏氣凝神，兩眼像探照燈一樣，在各個樓層的窗戶外麵掃視了一遍，卻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
“真見鬼，怎麼又不見了？”梁麗驚魂未定，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說道，“剛才我明明看見在二樓窗戶外麵有個人，難道是我看花眼啦？”
“二樓？東側？”張德俊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那座樓的二樓。窗戶，陽台，從西側到東側，他又挨著看了一遍。
“沒錯兒，就是東側，”梁麗看著張德俊，激動地說道，“你也看見了？”
“我沒看見。”張德俊不經意地說道，他的目光還是在那座樓上搜尋著，似乎是要把那個消失了的人影給找出來。
“那你怎麼知道是東側？”梁麗瞪了他一眼，不解地問道。
“我是推測的，因為東側有雨水管，”張德俊看著那座樓，若有所思地說道，“二樓窗戶外麵如果有人的話，那他最有可能是順著雨水管爬上去的。”
“嗬，你就跟個福爾摩斯一樣，”梁麗的臉上綻開了笑容，“還會推理哪。”
“福爾摩斯是誰？”張德俊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他除了語文課本外，從沒有讀過外國文學作品，確實不知道這個人物。
“哎呀，你怎麼連福爾摩斯都不知道？”梁麗頓了頓腳，不耐煩地說道，“還大學生呢！福爾摩斯是裏的”
“咱們過去看看吧，”張德俊打斷了梁麗的話，他現在沒心思聽她談，“你怕嗎？”
“本來是有點怕，”梁麗一邊說著，一邊緊緊地攥住了他的手，“不過和你在一起，我就不怕了。”
張德俊和梁麗手拉著手，依靠在一起，悄悄向那座樓走去。夜深人靜，隻聽到晚風吹得樹葉颯颯作響。昏黃的路燈在他們身後，漸行漸遠，周圍愈來愈黑暗了。張德俊覺得梁麗把自己的手越攥越緊，攥得手心都出汗了，同時她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仿佛可以聽到她怦怦的心跳聲。
“不要慌，有我呢！”張德俊對著梁麗的耳朵悄聲說道，並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手。
“嗯。”梁麗點了點頭。她瞪大了眼睛，注視著那越來越近的樓房，特別是二樓東側窗戶那兒。然而直到走到樓跟前，她也沒有發現自己剛才看到的人影兒。她心想，見鬼了，難道真的是我剛才看錯了嗎？
“就是這個窗戶嗎？”張德俊指著二樓最東邊的窗戶小聲問道，在那個窗戶的東側，正好有一根白色的PVC雨水管，從樓頂上直通下來。
“對，就是這兒。”梁麗抬頭望著那個窗戶說道，她額前的頭發濕漉漉的，那是剛才一路走來出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