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說道：“去打探姬翊良的消息了。”
婦人緊跟著問道：“良兒呢？”
白先生說道：“去太子府了。可能被太子扣押了。”
婦人端正身形，目光又回到白先生臉上：“一定是你讓我兒子去的！”
這位夫人就是姬翊良的母親寒棠落。跟雨王寒默是親姐弟。
白先生苦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沒想到太子會如此果伐。”
寒棠落冷道：“要是良兒有半點閃失，我饒不了你！”
白先生問道：“大姐，雲兒呢？”
寒棠落冷道：“她很好，不用你惦記。”
“好，很好……很好就好……”白先生平常非常穩重，泰山崩於麵前也不輕易變色，可一聽雲兒很好，白先生竟忍不住激動，“她在哪裏？我想見見她。”
寒棠落搖頭道：“她現在地位很高，不能見你。”
白先生表情凝重道：“大姐……多年前我們說好的……”
“別叫我大姐！”寒棠落斥道，“除非你同意我踏平雨國，將寒默五馬分屍！”
白先生思忖片刻，定下心來，說道：“那我暫時不見雲兒。大姐想讓我幹什麼？”
寒棠落說道：“你就盡心輔佐良兒吧。雲兒她早晚要來，到時候，你們自然會見麵的。”
白先生長歎一聲，低下頭。
起夜霜了，地上覆了薄薄的一層，皎潔的月光一照，寒霜竟有溫暖的感覺，好像隨時都會從柔軟的霜下鑽出一株青翠的嫩芽。
白先生說道：“其實，你是想讓兩方都幫姬翊良，這樣勝算會大很多，對嗎？”
寒棠落並沒有否認，微笑道：“你知道還問。”
白先生抬頭盯著寒棠落，語重道：“可我現在已經不是遊俠了。”
寒棠落冷冷道：“一天是遊俠，一世是遊俠；遊俠不在名單內部，而是在心裏。你我姐弟多年未見，讓我進去喝杯茶吧。”
白先生恭敬道：“大姐請進。”
兩人進入房間，寒棠落對房中的擺設頗為不滿道：“良兒就讓你住在這種陳舊的房間中嗎？”
白先生給寒棠落倒了一杯茶遞過去道：“不怨皇十五子，是我要這種房間的。”
“那也不行。”寒棠落說道，“他不知道你是他的叔叔也就罷了，我可認你這個弟弟。”
白先生歎道：“你說我是姬翊良的叔叔，而不是六叔，這麼多年了，你還恨他嗎？”
寒棠落冷道：“你無法理解我，就像我也無法理解你，到底為什麼不恨他。”
哢噠哢噠，一串細微的腳踩瓦片聲音從房頂傳來，青兒與碧落翩然落地，看到房間有人，碧落吐吐舌頭，道：“爹，她是誰啊？”
白先生道：“她是你們……”
“我該走了！”寒棠落起身離開。
白先生看著寒棠落背影道：“你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