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雲秀女,先皇禎帝的遺秀,蕊雲初。
蕊雲初跑到雲秀宮宮院門口時,行刑官正舉著刑刀準備再一次落下。
看著鮮血淋漓的碧落,蕊雲初的花容月貌立刻變得慘白,她淒厲而憤怒地高喊了一聲:“住手!”,腳步踉蹌地衝進了院內,像一隻發怒的貓一樣,張開了雙臂擋在碧落身前。
但是,她也僅僅隻能做到這樣。
當她的眼神接觸到玄帛的那一刹那,她身上所有的氣勢便無形消散了,剩下的隻有恐懼。
玄帛那如寒冰般堅硬冰冷的眼神,因為蕊雲初的出現而柔軟了幾分。他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欲望,迷戀而強勢地緊盯著她。
“你回來了?”他說,就像麵對一個貪玩晚歸的孩子。
“皇上……”蕊雲初終於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氣,無力地跌跪在地上,哭求著說:“皇上,求您饒了碧落吧!”
玄帛挑了挑眉毛,冷冷地問:“你用什麼身份來求朕?”
“我……”蕊雲初語塞,晶瑩的淚珠如珍珠般滑落。
她淒哀地看著他。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樣,淚光閃爍,幽幽地說:“皇上,您是天之驕子,是一國之君,求您勿要為雲初執著,犯下讓皇族蒙羞的大錯。”
“蕊雲初!”
玄帛聞言,頓時氣得臉色鐵青!
他像一頭發怒的豹子般一躍而起,一個箭步衝到蕊雲初麵前,一把掐著蕊雲初細長柔軟的脖子,將她從地上提起來,咬牙切齒地低聲說:“朕在你眼裏就那麼不屑一顧嗎?朕的一片心意你都感受不到嗎?你究竟是怎樣鐵心石腸的女人?嗯?”
“皇、皇上,奴婢已經……已經是先皇的人了”蕊雲初臉色憋得通紅,艱難地呼吸著。
她就像一朵怒放的花,在雨後綻放著耀眼的光芒。
“誰知道?”玄帛湊近蕊雲初的耳朵,嗅著她身上誘人的體香,恨恨地小聲說:“隻要殺了碧落,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知道?他給你名份了嗎?他給了你族人地位嗎?沒有!蕊雲初,你聽著,我可以封你做皇後,可以給你族人至高無上的榮耀和榮華富貴。隻要你點一點頭,一切都還來得及!”
蕊雲初美眸含淚,直直地看著玄帛眼睛。
良久,她的唇角竟然綻放開一抹絕美得令人心醉神迷的微笑,她深情地說:“不,你不知道。他不給我名份,是因為他不要我陪葬,他不要我死。因為,他說過,他說,他要我活著替他保存一樣東西,等他十八年後回來再取。”
玄帛怔驚,也有些懷疑地問:“什麼東西?”
蕊雲初臉上於是綻開比月光更耀眼的笑容,櫻唇輕啟,她幸福地呢喃著說:“我的心。”
玄帛頓時像被人潑了一桶冷水,他怒火中燒,狠狠地把蕊雲初摔在地上,怒吼著:“把這兩個賤人杖責五十,打入冷宮,永世不得再出來!在場宮婢人等,殺無赦!”
“是!”
候在院門外的禁衛軍像潮水般湧進來,將哭爹叫娘的無辜宮人們一一拖拽起來。
蕊雲初仍然盈盈地笑著,她直起身子,端端正正地跪下給玄帛叩了叩首,謝恩說:“奴婢蕊雲初,謝皇上賜死。”
“死?”玄帛怒不可謁地一腳踢開蕊雲初,陰冷說:“你若敢死,朕誅你九族!”
說罷,玄帛氣衝衝地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