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發出“哐”的一聲響,震得吊燈微顫。

米瀲從衣櫃裏隨手拽出一件衣服披上,匆匆地跑出去,清冷的走廊裏卻已經沒了司以宸的身影。

她母親江女士端著果盤,站在樓梯口。

微張的嘴泄露了她的驚訝。

米瀲順著她的目光,尷尬的抻了抻身上高檔的男士西服,不太自然地問:“媽,以宸哥呢?”

“剛看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出去了。”江女士上前一步,“吃點水果。”

米瀲接過來,心裏還想著司以宸。

“我去看看。”

“大晚上的。”江女士攔住她,“司少走的挺匆忙的,你別去,說不定給他添麻煩。”

“……”

添麻煩倒不一定,但米瀲琢磨了一下,可能會羊入虎口。

生生止住了剛才的想法。

江女士看了她一圈,身上的傷基本已經看不出什麼,越過她,目光正對那扇半敞著的臥室門,“瀲瀲,司少是真的打算娶你嗎?”

米瀲遲疑了片刻,“嗯”了一聲。

江女士頓時露出慶幸的表情,眼眶都紅了,“那還好,太好了。”

見她這個樣子,米瀲沒由來的煩躁,神色懨懨的。

人生大事。

她的父母,一個為那男人能給自己名分,喜極而泣。另一個,幹脆連自己的想法都沒問過,新房都準備上了。

……

嗬。

**

華燈初上,夜色闌珊。

流光溢彩的霓虹燈閃爍,彙成夜晚最大的風景線。

司以宸坐在陵市最大的夜總會的貴賓房中,金碧輝煌的裝飾映襯著他英俊的臉龐更為冷硬,淡漠的眼神,似利刃,落在對麵的男人身上。

他是想讓司以宵吃點苦頭。

但不代表別人可以隨便碰他。

黑眸如霧,戾氣四溢。

“司少。”對麵的男人有些訕訕的,他聽說有司家的人來找麻煩,第一反應就是盡力為難,反正‘夜色’也不怕他司家。

然而真的麵對這個傳聞中的太子爺時,明明對方隻帶了兩個人,他卻發現他底氣並不怎麼足。

隻能‘講理’。

客套的笑著,“二少他不僅砸了‘夜色’的大堂,還驚擾了不少客人,我們也是按規矩辦事。”

可司以宸並不喜歡講理,“蘇鏡白呢?”

對麵的男人神色一僵,略帶暗示的意味,“司少,怎麼講,蘇少也是您的親表哥,那司以宵不過是……”

聖皇天娛的太子爺,生母姓蘇。

“蘇鶴。”不疾不徐的叫了那人的名字,司以宸語氣平淡,“我耐心有限。”

蘇鶴頓時也跨了臉。

冷哼一聲,“司少還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蘇鏡白不來是不是?”

“司少……”

“打。”淡淡的,沒有一絲波瀾。

行南立刻掀了桌子。

早就提醒了,司少耐心不好。

行南是練散打的,金龍九段,就是腦子不夠靈活,做不好跟蹤的活計。滕夏在一旁看著,看行南一個人,撂倒了一屋子夜色的打手。

心疼被司以宵破壞的大堂是不?那就再搭點。

蘇鶴被打到縮在角落裏,還想著喊人,行南踩住他的手指,骨頭發出碎裂的聲音,伴隨了“嗷”一聲的慘叫。

司以宸緩緩從沙發上站起身,“司以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