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瀲使出吃奶的勁兒把人弄到了浴室。
大概是浴室裏蒸汽氤氳,她恍惚竟然看見司以宸眼裏閃過一絲清明。
應該是錯覺吧,他轉眼連眼皮都睜不開了。
米瀲想了想,從兜裏拿出那瓶藥,哄騙著問,“以宸哥,這是什麼藥?我感覺……你好像吃了很多的量。”
司以宸眼睛掀開一條縫,慢條斯理的,拖著懶洋洋的腔調,“治病的藥。”
“什麼病?”米瀲湊過去。
浴缸裏不斷有水漫出,浸濕了地麵,司以宸坐在裏麵,手臂忽而拉住她,“瀲瀲,你也進來,好不好。”
刻意又認真地把水揚出,揚到她的身上,輕薄的睡衣被沾濕,黏在身上,變得透明,又勾勒出玲瓏的曲線。
司以宸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
反正他醉了,米瀲不跟他一般見識,坐在浴缸邊沿,耐著性子繼續問,“以宸哥,你得了什麼病嗎?”
那次他頭忽然劇烈的疼痛,米瀲心裏就留了個陰影,他不肯去醫院,她便一直不知。
司以宸扭過頭,好像用心的想了想,“哦,是治療精神偏執症的藥……瀲瀲,你進來,快點,我忍不住了。”
“……”
偏執症的藥嗎?
費談笙還做他的心理醫師的時候,就給他推薦過幾種藥。不過那個時候,司以宸完全不相信他有病,更不曾服用。
米瀲抿住唇,“那……這藥有什麼副作用嗎?”
她知道的,精神類的藥,都會有一定的副作用,端看程度大小。
司以宸有些沒耐心了,他站起身,一把將人抱了進來,扯掉了她的睡衣,然後將人摟在懷裏。
“啊!”
米瀲驚呼了一聲。
水溫剛剛好,不會過分灼燙,也不讓人發冷。
隻不過因為多了一個人的緣故,猛地往外溢出了不少,在浴室的瓷磚上,滾起了微白的浪花。
“副作用……忘了吃的話,會頭疼……所以瀲瀲,你要時常關心我,那個藥好苦的……”
他撒嬌的時候,有點像葡萄。
一個勁兒的往她身上拱,又不停的拿臉去蹭她。
隻是頭疼嗎?
難怪以宸哥最近情緒穩定了好多,原來是自己在偷偷治療。可若是頭疼的太頻繁,也會對身體造成一定損害吧。
他一直在為了她而妥協和努力。
控製不住,米瀲親在他額頭上。
怎麼辦?
自打昨天理解了他的那份情感,自己就越把持不住,去心疼他。
“瀲瀲。”司以宸咬著她的耳朵,“你終於進來了,我可以進去了……”
他低啞的聲音,要了命的性感,悶悶地一聲低吼,片刻後,眸子裏全是情瀾。
米瀲單手扶在浴缸的邊沿,咬著唇。
水不停的向外湧動,拍打在地麵上,有輕微的水聲。
水紋此起彼伏向四周推開,一浪接著一浪,最終,漫延至整個浴室,卻仍未停歇。
次日晨起,冬日倦怠的陽光灑落大地,光影斑駁,纏綿悱惻。
陵市醫院。
米盛傑修養了幾日後,於今天清晨,提出了出院的要求。
米澈站在走廊裏,靜靜的聽著病房內,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還有另一方永遠保持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