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2 / 2)

喵喵?

這是把他當成貓了?

湛時廉額角微僵,頓了頓,既好氣又好笑:“睡得這麼死,也不怕我是壞人?”

語氣帶上了一絲從未有過的溫柔,他自己卻全然沒有察覺。

待傷口的疼痛稍緩,湛時廉伸手替她蓋好被子。

環顧四周,窗前那灑滿陽光的書桌上,放著女孩的課本和一張中醫藥大學的校園卡。

他走近書桌,拿起那張小小的校園卡。

卡片上,娟秀的字跡寫著一個名字——餘小溪。

“餘小溪……”

湛時廉輕念出這三個字,明知她睡熟了聽不到,卻還是開口說道:“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條命。今後不管遇上什麼難事,你都可以來找我,我會幫你全部擺平。”

聲線低沉好聽,如大提琴音。

說完,便推門打算離開,腳步卻忽然在門口頓了一下。

他轉頭看著床上呼呼大睡的女孩子,她臉上的絨毛在陽光下呈現溫暖的色澤,鼻子小巧,唇嫰澤。

遲疑了一秒,湛時廉腦海中閃過莫名的念頭,骨節明晰的手指取出手機,把餘小溪安靜的睡顏拍了下來。

照片定格的一瞬,他心中似乎也有什麼被定格了下來……

然而下一秒,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湛時廉劍眉微蹙,靜了音,走到外頭接起電話,聲音恢複了一貫的冷沉:“喂?”

電話那頭的保鏢湛岑到他的聲音,懸在心上的巨石可算是落了地:“爺,您現在在哪?”

湛時廉環顧四周的建築物,麵無表情地說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片刻後,一排黑色法拉利整齊劃一停在了餘小溪所在的小區門口。

助理湛岑率先下車,恭敬地替湛時廉打開車門。

湛時廉剛坐上車,湛岑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消炎水味。

他坐上駕駛座,從後視鏡裏看著自家爺略顯蒼白的臉,忍不住憂心忡忡:“爺,您受傷了?”

湛時廉薄唇微動:“一點小傷。”

不知為什麼,湛岑似乎在爺眼裏看到了一絲久不曾有過的溫和。

受了傷情緒還這麼和緩,實在不像是爺的性子!

湛岑正納悶著,又聽湛時廉淡淡開口:“替我查一個人。”

“爺,您盡管吩咐!”湛岑立馬來了精神,下意識就以為湛時廉是要自己查那些下毒手的人。

不管是誰,敢把爺傷成這樣,他都一定要把那人碎屍萬段!

“那個人叫餘小溪。”湛時廉道。

餘小溪?

湛岑怎麼聽都覺得這是個女人的名字,難不成把爺弄傷是個女人?

不對吧,女人哪有這麼大的膽子?

“餘生的餘,幼小的小,溪水的溪。”湛時廉將每個字重複了一遍。

捉摸不透的語氣,讓湛岑徹底聽懵了。

“那……那查到之後,要……要怎麼處置這個女人?”湛岑問。

湛時廉眸光一冷:“處置?誰說要處置她?”

陡然逼來的寒意,把湛岑嚇了一跳。

饒是在湛時廉身邊跟了好些年,湛時廉的喜怒無常,還是會讓湛岑時時刻刻心懷畏懼。

“不……不是處置,我是說……”湛岑結結巴巴地解釋。

話沒說完,就被湛時廉打斷。

“查到之後,馬上把她的資料給我。”湛時廉眸光漠然。

湛岑連連點頭,恭敬應聲,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法拉利急速行駛,車窗外的一切都被拋得遠遠,卻有什麼在湛時廉心裏留下了看不見摸不著的印記。

他很想知道關於那個女孩的一切。

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莫名的好奇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