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鈺沒有想到自己表哥今天的事情,這麼快就傳到皇宮,還引起了皇上的震怒,心裏也一陣驚訝,驚訝過後,對父親問道:“那爹,姑媽說了什麼?皇上不會懲罰太子吧?”
張震搖了搖頭,說道:“皇上雖說十分震怒,但昊兒畢竟是齊國太子,皇上月沒有過大重罰,不過,為了讓太子徹底對楚嫣然死心,你姑媽決定……”
張秀鈺頓時蹙起眉頭,問道:“姑媽決定什麼?”
張震對客廳裏的伺候的丫環仆人揮了揮手,待他們全部退下,把客廳大門都關上後,張震這才神色鄭重地看著張秀鈺說道:“你姑媽決定除掉楚嫣然!”
“什麼?姑媽要除掉嫣然姐姐!”張秀鈺臉色頓時一白,驚叫出聲。
聽到女兒稱楚嫣然為嫣然姐姐,張震眉頭不由皺了皺,對女兒說道:“鈺兒,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將這個楚嫣然視作姐妹嗎?難道鈺兒忘記了昨晚太子是怎麼拒絕你的,難道鈺兒忘了太子說要娶這個楚嫣然為太子妃?鈺兒啊,隻要這個楚嫣然不死,太子就一天不會忘記這個女人,而你也永遠不能成為太子妃。所以,你如果想永遠和太子在一起,她就必須死!”
張秀鈺急忙搖頭,說道:“不,爹。嫣然姐姐是無辜的,她並沒有喜歡表哥,而且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成為表哥的太子妃。這一切都是表哥的一廂情願,姑媽不能殺嫣然姐姐,嫣然姐姐沒有錯!爹,你一定要跟姑媽說清楚!”
張震苦笑,看著為搶走自己表哥的女人擔心著急的女兒,他有著說不出的無力,他知道他的女兒十分善良,可他沒有想到女兒還這麼傻,說生氣不是,說不生氣也不是,張震感到無比頭疼,看著女兒,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鈺兒啊!你都在說些什麼?你是不是要看著這個楚嫣然和你表哥結為夫妻,你才能徹底醒悟!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就算這個楚嫣然對你表哥沒有情意,但你表哥卻是對人家一往情深,不管這個女人是對是錯,為了讓你能夠和你表哥在下個月十號如期順利舉行大婚,這個女人必須消失,隻有除掉她這個最大的障礙,你才能真正和你表哥在一起,爹就把話說到這裏,如果你還想幫那個女人,爹也幫不了你!”
張震生氣地說完,端起茶盞便猛喝一口,對於自己的傻女兒,他已經毫無辦法,如果她還是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張震決定就此罷休,哪怕放棄太子妃名位,雖然他不願看到張家以後地位可能會有變化,但他現在已經被自己女兒徹底打敗。
張秀鈺對皇後要除掉楚嫣然感到無比震驚,但聽了父親的話,她也十分害怕,父親說得沒有錯,雖然她知道楚嫣然對自己的表哥並沒有過多感情,但表哥可是對楚嫣然一往情深,如果倆人真的有一天互相喜歡了,那她該怎麼辦?難道真的就這樣看著表哥和楚嫣然結為夫妻?
想到這裏,張秀鈺兩隻手,不由把手上的手絹一下子絞得緊緊的,說不出矛盾與掙紮。
看到女兒一副內心掙紮的表情,張震臉上頓時閃現出一絲希望,放下手上的茶盞,從容地從懷裏掏出一個碧綠色玉瓶子,放在桌麵上,對女兒說道:“鈺兒,這是你姑媽交給爹的鶴頂紅,隻要你讓奶媽張嬅偷偷在楚嫣然食物裏,倒上些許,就可以除掉這個女人。以後,就沒有人可以搶走你的表哥。鈺兒,別再猶豫了!難道你不想和你表哥成婚?”
張秀鈺看著桌子上那個碧綠色玉瓶子,得知裏麵裝得竟是劇毒鶴頂紅,一雙水靈靈眼眸,一下子充滿驚駭,又是搖頭又是點頭,嘴裏喃喃地說著:“不行……不行……我想!……我想!……”
看似語無倫次,有些錯亂的話,但張震卻聽明白了女兒的意思,說道:“爹知道女兒十分善良,不忍心毒死楚嫣然,可女兒想想,她不死,你又如何能和你表哥在一起,女兒,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表哥哪一天,忽然什麼也不管,哪怕太子也不當了,帶著這個楚嫣然私奔了,你該怎麼辦?那時你豈不是後悔都來不及!”
張秀鈺搖著的頭,在聽到父親這句話時,一下子頓了下來,臉色慘白得嚇人,忽然,張秀鈺想起昨晚太子在宴席上對皇後說的一句話:“兒臣這一生這一世,除了嫣然,不會再喜歡任何女子。”
心裏驀地一痛,好像一下子被鋒利的匕首,深深紮了一下一樣,痛不可擋!
表哥說過這一生這一世除了嫣然姐姐,不會再喜歡任何女子,如果他真的如父親所說,什麼都不管,連太子名位也不要了,選擇和嫣然姐姐私奔,永遠地離開齊國,她,張秀鈺該怎麼辦?
張秀鈺眼裏晶瑩的淚水,就如斷了線的珠子,撲簌滾落,而絞住手絹的手,也在慢慢地鬆開手絹,同時,一隻手慢慢地抬起,伸向桌麵上那個碧綠色,裝著鶴頂紅的玉瓶子……
張震看到這裏,眼中頓時閃耀著喜色,臉上慢慢展開了一個勝利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