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崔茗這樣不留餘力地在她父親麵前這樣誇讚自己,齊軒心裏很不是滋味,她是極想證明什麼嗎?還是怕她爸爸不滿意?
最後是崔茗她爸的司機把他們送回學校,崔茗的爸爸臨走前對他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們茗茗從小沒受什麼過苦,本來準備送她去美國留學的,誰知道她非要往北京跑,現在看見你我總算知道原因了,小夥子,以後對她好一點。”
分明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男朋友的簡單囑咐,在齊軒耳裏卻是格外的諷刺,他一個窮苦人家的孩子,怎麼給他的千金大小姐幸福?
崔茗父親的來訪在齊軒心中始終是一根刺,刺開他的雙眼,讓他看清他和崔茗之間的差距。
直到齊軒聽到室友說崔茗幫他交了網費,再正常不過的事卻讓本來就極度敏感的他大感屈辱。找到她劈頭蓋臉一頓吼,“誰讓你去給我交網費了?!”
“我昨天聽你提沒有上網費了,所以我就順便……”
“所以你什麼所以?!幾百塊錢的上網費我自己都交不起嗎?還是你想用金錢來證明你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女朋友?!”
“齊軒,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他媽什麼時候能顧及一下我的感受?我是一個男人,不是專門依靠女人吃軟飯的人!用得著你這樣卑躬屈膝的嗎?!”
看著她眼裏含著委屈的淚水,齊軒毅然轉身離去。一周後崔茗在一家旅館找到他。
齊軒拉住正準備要離開的女人,兩人衣衫不整,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齊軒,你有什麼話想和我說嗎?”紅腫的眼睛裏再無明媚動人的光亮,隻有死一般的沉寂。
“你不是都看見了嗎?還有什麼可說的?”齊軒瞥開臉不願意看那張刺痛他的心的容顏。
“難道我們之前的點點滴滴都是假的嗎?你答應過我的事都忘記了嗎?”
“崔茗,你說你賤不賤?當初我要上、你,你玩欲拒還迎,後來又眼巴巴都求我上、你,怎麼一次沒舒服夠嗎?來,剛好我昨晚沒玩盡興,要不我們三個人一起玩玩?”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終於,齊軒看到了他想看到的,她緊緊咬著唇,臉色蒼白透明,淚水一顆顆順著臉頰流淌,最終慢慢闔上眼,再睜開時,眼眸裏連悲痛的情緒都沒有,有的隻是麻木與冰冷,平靜如水的語氣說出,“那我們分手吧。”
明明這是他最想要的結果,可為什麼心像是被狠狠撕裂開來一樣除了疼痛別無其他感受。
不知道保持同一個姿勢站了多久,齊軒才聽身旁的月姐歎了一口氣說道,“臭小子我都有點後悔幫你了,剛才那個女生的模樣太揪心了,明明悲痛欲絕卻又極力忍著,嘴唇都咬破了,哎,你剛來咱們夜店上班的那個時候,我總看見她在門口遊蕩,好像專門就為了等你。”
收回思緒,齊軒慢慢站起身來,心痛自責愧疚覆蓋了他的整個心房,他怎麼這麼混蛋?!
齊軒走到4503號病房,卻發現自己沒有踏足進去的勇氣,手狠狠的握成拳頭,指甲深陷肉裏。
透過門上的玻璃窗,齊軒看見今天打他的那個男人正在仔細地削蘋果,很快一個白淨的蘋果遞給躺在病床上的人。
齊軒的心不斷收縮,仿佛要窒息,病床上的她臉色接近透明,眼窩深陷,嘴唇幹涸。
這一切都是他害的!他還有什麼臉麵見她?有生以來,齊軒第一次感覺自己身受罪孽,即使把他打入地獄也難以償還對她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