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軒眼神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好像怎麼看都看不夠。見那個男人起身去拿東西,崔茗準備自己動手拿桌子上的水杯,一隻手顯得極為費力。
杯子都快要掉下來而那個男人還沒有轉過頭,崔茗也不打算叫喚那個男人的幫助,齊軒一把推開門連忙走到桌子旁幫她拿起水。
方輒看著準時出現的齊軒,冷哼一聲,走過去從他手中奪過水杯,轉頭柔聲地對崔茗說道,“想喝水嗎?”
崔茗點點頭,並不去看一旁站著充滿自責與悲傷的男人。
喝完水,方輒抽出紙巾仔細地幫崔茗擦幹唇邊的水漬,“好好休息,我出去打個電話。”
崔茗知道方輒這是特意為她和齊軒留出空間說話。
聽見關門聲後,崔茗才看清齊軒的麵容,帥氣的臉上掛著五顏六色的彩,“他打你了嗎?不好意思,他不是故意的。”
客氣的話語以及冷漠的語氣,讓齊軒的心更痛。“他打得還不夠,像我這樣的人活該被他打死。”
崔茗慢慢將眼神從齊軒臉上移開,無神地看向別處,不攆人也不再說話。
“茗茗……我……”齊軒一開口便沒了詞,都這個時候他還能說什麼?他還有臉說什麼嗎?
“回去吧。”柔弱得沒有一絲力氣的嗓音自崔茗口中發出,更惹人垂淚。
齊軒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睛紅腫,伸手去握崔茗的手,柔聲道:“茗茗,疼嗎?”
崔茗抽出自己的手,依舊不看充滿悔意的男人。
幹涸的嘴唇一張一合:“不疼了,心都麻木了又怎麼會疼。”
聽到這話,齊軒的手有些顫抖,又堅持去握崔茗細弱的手,將她的手按在他的臉上,溫柔的淚水包裹著她的手。
崔茗一怔,他哭了嗎?他是沒有心的人,沒有心的人又怎麼會哭?
“茗茗,你罵我好不好?或者打我,或者殺了我都行,我求求你不要這樣。”齊軒痛不欲生,這種痛讓讓他難以呼吸,仿佛墜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崔茗的心狠狠地被揪著,瞬間又告誡自己,難道受的傷還不夠嗎?難道還不肯清醒嗎?
方輒站在門口,看著病房內各自在無聲哭泣的兩人,最終還是選擇退出了房門。
兩個同樣挺拔帥氣的男人站在醫院走廊裏,齊軒啞著嗓子對方輒說道,“謝謝你。”
“我不知道崔茗為什麼會喜歡你,還肯為你犧牲這麼多,如果你還算是個男人,以後的日子好好對他吧。”方輒麵無表情地說道。
“雖然她還是不肯原諒我,不過我不會再讓她受傷害了。”齊軒語氣你含著不可動搖的決心,這一次,不管如何他都不會再放開她了,今後的日子他要為她贖罪。
“我這幾天都會住在對麵的酒店,有什麼事聯係我。”方輒遞給齊軒一張名片,上麵有他的電話號碼。
在轉身離開之前,方輒對齊軒淡漠說道,“不要覺得一無所有,至少你還能擁有她對你不離不棄的愛,如果將來有一天你什麼都有了唯獨沒有她的陪伴,那才是世間最悲哀之事。”
齊軒拿著手中的名片,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百業集團四個燙金大字,再下麵才是總經理:方輒。最後是電話號碼。
齊軒這才想起他們在Z大曾有過一麵之緣,宋今說他是她表哥,是百業集團的太子爺。原來崔茗他們這一幫人都是遙不可及,齊軒嘴角露出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