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周子睿弱弱地開口,他伸出手想去把男子的手抓開,被男子一瞪,手懸在空中,不敢放下去。
“閃開點,”男子不屑地對周子睿,“死胖子。”
周子睿嗚咽了一聲,沒把手縮回去,男子也沒管他,專注地盯著寧亦惟,想在考慮怎麼把寧亦惟大卸八塊才合他心意。
“你認錯人了。”寧亦惟試圖否認,聲音因為害怕越來越輕。
“認錯?”男子麵目猙獰地抬起藏在身後的另一隻手,他拿著一個馬爹利藍帶的酒瓶,朝寧亦惟砸下來,“做鬼我都認識你。”
這晚上是孔傯外婆的生日,也是他母親那一大家子每年一次的聚會。
孔傯的父親在東京,不便回國,母親外市出差,傍晚才回市裏。原本孔傯準備自己打車過去,不想昨晚梁崇給他打了個電話,下午來D大,接他一塊兒去吃飯。
於孔傯而言,比起有血緣的關係的表哥,梁崇更像一個遙不可及的偶像。
梁崇是近年雜誌報刊財經版的常客,沉穩優秀,無論做什麼事都遊刃有餘,孔傯但自便暗暗崇拜著他,也敬畏他。梁崇很忙,平日裏兩人幾乎接觸不到,接完梁崇電話,孔傯興奮得一晚上沒睡好。
而下午順利把寧亦惟和周子睿趕出了課題組,站在馬路邊看見梁崇下車對他點頭致意時,孔傯覺得整個D大的微風都是為他而吹的。
平日裏隻在新聞裏看到的梁崇替他拿包開車門。孔傯跟做夢一樣和梁崇聊了一路的,到了外婆壽宴所在的那家酒店。
壽宴在酒店廳裏舉辦,擺了四桌,孔傯和梁崇進門時,梁崇的父母已經在主桌坐定了。
梁崇走過去,躬身把禮物送給了外婆,了幾句話,又在父親邊上坐下了。
孔傯聽母親提過幾次,他姨夫的心髒不好,姨媽被集團龐雜的事務和姨夫的病拖得累垮過好幾次,因此梁崇從來沒有長時間離開過D市,大學一畢業就接手了家裏的生意。孔傯這次看見姨夫,覺著姨夫的麵色是比去年好上不少。
一頓飯吃到了十點,孔傯的媽媽都沒出現,隻來了幾個電話跟外婆抱歉,是在回市裏的高速上堵住了,來不及趕回來了。
外婆麵色不好看,孔傯的姨媽勸了幾句,扶著他外婆起身,要陪外婆回家,又讓梁崇把孔傯送回去。
梁崇喝了酒,就打了個電話,讓秘書把車開到酒店門口,他和孔傯一起坐在了後排。
車內的空間封閉而私密,梁崇身上淡淡的酒氣飄到孔傯鼻尖,讓孔傯莫名有些緊張。而梁崇或許是累了,靠著椅背一言不發,閉目養起了神。
這台轎車的後排不寬,梁崇人高腿長,腿不能完全伸直,便曲起了一些,西裝褲折出一個褶皺。梁崇閉著眼,孔傯的觀察變得光明正大起來,他側過臉,細細地看他好久不見的表哥。
梁崇的雙手自然地交扣著放在腿上,一副很放鬆的模樣。
他長得十分英俊,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很薄,下頜線清晰利落,麵無表情的時候看上去略顯得淩厲,但若真正與梁崇相處,卻如沐春風。秘書開車穩當,車裏放著純音樂,孔傯看著看著,不由得走了神。
忽然間,梁崇的手機響了,孔傯一震,收回了過於直白的視線,隻用餘光偷偷看著。
梁崇睜開眼,側頭漫不經心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