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姨不太好，”孔深豐，“剛睡著。”
梁崇心裏一沉，他不清楚孔深豐是怎麼和他姨溝通的，也還不知溝通結果，隻感覺孔深豐的聲音疲倦至極沙啞無力，大概擔心吵醒康以馨，因此壓得很低。
孔深豐頓了頓，再道：“也還沒談出什麼結果，我沒辦法跟她交流，怕你等急了，先告訴你一聲。”
“您先陪姨吧，”梁崇，“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隨時找我。”
“我知道。”
孔深豐的話音剛落，梁崇聽見他那頭傳來一陣模模糊糊的屬於康以馨的囈語聲，接著，又有孔深豐安撫康以馨的輕哄聲。
梁崇耐心等了一會兒，電話那頭靜了下來，孔深豐又拿起電話，問梁崇：“寧怎麼樣？”
“他不錯，現在在我家。”梁崇看著遠方幾座交疊的立交橋上穿梭的車流，喝了一口香檳。
“怎麼在你家？”孔深豐立刻問。
梁崇在孔深豐話語中嗅到一絲藏不住的警惕，便有些好笑地：“他爸媽出門多，從到大都常住在我家，您別想歪了。”
“哦。”孔深豐訥訥道。
兩方又靜了片刻，梁崇告訴孔深豐：“他明生日，您如果願意，可以給他發祝福短信。”
“哦，哦，好，”孔深豐先感激地連連答應，忽又頓住了，過了幾秒，猶豫地對梁崇，“梁，其實寧亦惟的生日是今，今淩晨四點左右。”
梁崇愣了一下，想了想，似乎確是如此。
“他出生的時候不像現在，有什麼陪護，什麼爸爸剪臍帶，”孔深豐像陷入了回憶裏，兀自，“那我就在病房外坐著等，你姨進產房十二個時，我身邊一起等的爸爸們都得到喜訊走了，也有路過認識的醫生勸我回去休息，但你姨在裏麵受苦，我怎麼睡得著。後來淩晨四點十分，助產士走出來告訴我，我太太生了個男孩，六斤，身長5公分。我想這子個頭不大，倒很會折騰他媽。”
“算了，”孔深豐，“先不了，我也睡一睡，昨晚到現在沒合眼。”
梁崇下意識低頭看看表，已經十點半了。不知道寧亦惟在幹什麼。
掛下了電話，梁崇帶著秘書下了樓。
時間晚了，回家路上暢通無阻，車行過街角，梁崇瞥見一家還開著的甜品店，便讓司機停車，在路邊稍等他一下，下了車走進店裏。
秘書大約是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也跟進來，一臉欲言又止地陪他在甜品店的蛋糕櫃前徘徊了好幾分鍾，不敢話。梁崇也沒她什麼，專心致誌琢磨了一番寧亦惟的喜好，最終挑了個最大的，因為實在不擅長挑蛋糕，如果買大的貴的，總歸有個好彩頭。
回了車裏，梁崇把蛋糕放在腿邊的座椅上，耳邊總不期然響起孔深豐絮絮叨叨的那些話。
“男孩，六斤，身長5公分。”
寧亦惟的出生身高體重。
梁崇慢慢地想。
若寧亦惟是他表弟，寧亦惟剛出生幾，梁崇就會被爸媽帶著過去看他。
他們一年可能見不上幾麵，而且一見麵，寧亦惟就會讓他煩透頂，因為寧亦惟話很多。
比如外婆生日，寧亦惟可能要帶本書，開餐前看書，搖頭晃腦地大家聽不懂的東西，和孔深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