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屁股在魏應風的身邊坐下,壓低聲音,湊近他的耳廓,說道:“我們倆現在在外人麵前可還沒離婚呢,合法婚姻關係,你拉著個臉戲都不肯跟我演一下,不怕我們的事情被捅出去?”
魏應風臉色幾變,最後狠瞪了他一下。
陳寧訴樂了,將藥摳出來一粒遞給對方,正要起身去拿水,就看到魏應風幹脆果斷地將藥塞進了嘴裏,然後一口幹咽下去。
“……”陳寧訴說,“你要跟我較勁兒也別折磨你自己啊。”
魏應風正要反唇相譏,鏡頭就懟了上來,跟拍攝影師那張臉跟惡魔似的,瞬間把魏應風的話塞了回去。
陳寧訴順著杆子往上爬,摸了摸他的臉:“行了,別生氣了,有什麼好氣的,讓人家看著了還以為咱倆怎麼了呢。”
魏應風吸了口氣,露出一個天衣無縫的笑容來。
陳寧訴心裏反倒有些失落。
他最不喜歡看到的就是魏應風這張笑臉。
太完美了,完美得假。
魏應風和陳寧訴不一樣,在圈子裏,他是會戴麵具的,雖然話不多,但為人體貼細心,笑起來時也迷倒一眾迷妹,陳寧訴就不愛看他的麵具,偏生在鏡頭前,魏應風總用這樣的麵具來對他。
還不如在私底下對他甩臉色呢,那樣更真實。
陳寧訴也衝他笑了笑。
詭異的氣氛就這麼被“生氣鬧別扭”給補過去,仍然沒人知道他們離了婚,萬幸。
但陳寧訴知道,離婚這種事,是絕對瞞不住的,隻能能瞞多久是多久。
三個小時後,一幹人等抵達目的地,將所有帶來的通訊設備以及幹糧繳納,幾乎所有人的行李箱都空了。
導演堆出來一堆東西,讓他們自由選擇,每人隻能拿十樣。
從這一刻,遊戲已經開始了。
既然已經分了隊,自然要開始團隊合作,一群人圍攏在一起開始商量要拿哪些東西,帳篷是必須的,不然在孤島上沒地方可住。
劉欣然和白月月都是姑娘,分一個帳篷,李清冽和於霆大老爺們的,自然也分到了一個帳篷,為了充分節省他們可以選擇的數量,陳寧訴和魏應風自然而然的被分到了一起去。
畢竟在外人看來,夫夫同房,理所應當。
食物和指南針等等,大家都盡可能的挑選上,除此之外,在劉欣然的建議下,大家還拿了火柴盒和鍋,挑東西也足足挑了半個小時,好不容易結束了,其他的東西便被節目組給全數收繳。
背著一大堆東西從船上下來,陳寧訴覺得自己有點慘。
簡直不是有點慘了,而是非常慘。
腿畢竟剛拆了石膏,到底支撐不了太長的時間,更何況還背著這麼大一包東西。
他已經落下了一大截兒,走的速度越來越慢,直到李清冽發現他落了隊,這才偷偷摸摸的湊上前來問他:“陳哥,你是不是腿疼啊?”
陳寧訴“嗯”了聲,說:“沒事兒,你們先走,我緩會兒就來。”
李清冽猶豫的看前看後,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正打算跟著坐下去時,一道冷銳的聲音落入耳中:“你跟上去,我跟他待會兒再過來。”
是魏應風。
陳寧訴抬頭,衝著他笑了:“我還以為你真不搭理我了呢。”
魏應風坐下來,看了一眼他的腿,湊上前去握住了他的腳腕,輕輕動了動:“疼?”
陳寧訴此時放心大膽的耍潑撒嬌:“怎麼不疼,那天要不是你跟我比賽,我想著一定要贏你,能摔了麼?”
魏應風沒說話,但輕輕摁了摁他的腳踝,湊近時,作耳語的狀態,壓低聲音,一字一頓的道:“陳寧訴,我會演好這場戲,你大可以放心。”
陳寧訴的心啊,那叫一個涼透了,凍得他差點沒起冰碴子。
奈何鏡頭還懟著拍,魏應風做出這樣一副親密的耳語動作,他能怎麼辦呢?隻能繼續僵笑,還要裝作一副魏應風跟他說了情話的模樣。
魏應風,你真他媽心狠,他想。
陳寧訴將自個兒包往前一摔,眼珠兒亮亮的盯著他,笑得像隻狐狸:“應風哥,你來背唄。”
誰他媽還能拿捏不住誰了不成?
陳寧訴看著魏應風臉一黑,心裏樂得跟吃了蜜似的,魏應風一個人提著兩大包,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泥濘路裏,還得時不時拉扯一把假裝腿疼的陳寧訴,心情跟吃了狗屎一樣,甭提多磕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