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澤越知道常夏的精神不好,而且時間已經不早了,如果因為跟他賭氣又耽誤了本就不多的睡眠時間,那他就真的太自私,所以後來他就安分的走在她身後四五米的位置,不敢多買邁近一步。
直到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常夏租住的小區地下室門口。
負一層的空氣潮濕帶著涼意,如果仔細聞,甚至還漂浮著淡淡的黴味,霍澤越不禁皺了皺鼻子,他從不知道,自己所居住的城市還存在著這樣的地方。
鑰匙清脆的碰撞聲在身前響起,隨後那扇鐵門慢慢打開,樓道裏聲控燈暖黃色的光傾斜進去,讓人莫名的升起一股探索欲。
好吧,就算沒有這種探索欲,霍澤越還是會堅定地跟著進去。
“誒——”
霍澤越剛邁進去半隻腳,走進裏麵的人忽然重新走了出來,並且當當正正的擋在了門口。
“你幹什麼?”常夏問。
霍澤越理所當然的說道:“去你家做客啊。”
“我邀請你了?”
“好像沒有……那就是我來你家探望生病的心上人?”霍澤越“頗為無奈”的換了一套說辭。
常夏深呼吸了一次,抬起眼皮看著他說道:“我沒時間跟你玩這種遊戲,你跟我了一路,在大馬路上我沒權利趕你,但這是我家,你——”
說到一半,常夏突然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烏黑的瞳仁定定的看向對麵的男人。
男人趁著她發愣的瞬間找準機會,擠著她身側鑽進了屋子。
男人進去之後又過了一會兒,常夏才僵硬的抬起手,覆蓋在自己的側臉上,那裏正慢慢的升溫,嘴唇落下的那處,已經滾燙。
霍澤越,居然……親了她!還是趁她沒有防備的時候!!
她一時間不知是該害羞還是該生氣,捂著那半邊臉半天都忘記鬆手。
而霍澤越則完全沒有她那麼多的糾結,隻是單純的感到開心,尤其是在看到了她這間雖然麵積很小,但是被收拾的幹淨整潔又溫馨的小屋子的時候,更是滿足的無話可說,直接一仰身,躺在了她那張單人床上。
常夏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一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將鋪著粉紅豬床單的小床占得滿滿的,腦袋上方是她用彩紙貼的牆麵,手裏還捧著一個毛絨狗捏來揉去,最主要的是,那人的臉上還掛著得逞的笑意。
真是越看越讓人生氣。
“起來!”常夏沒好氣的大聲道。
霍澤越不動,和棕色長毛的小狗一起盯著常夏看。
“我讓你起來聽沒聽見?霍澤越,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沒臉沒皮啊,你不是高冷嗎?你們公司不是都叫你冰山嗎?你現在這樣……真是……真是……”
常夏根本就不會罵人,那些汙言穢語她也說不出口,著急起來隻能幹瞪眼,其實威力小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