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你。(2 / 3)

為此行騁還專門多買了一罐,單手開了,遞給應與臣,後者一笑,特豪氣地往空中一撞:“謝了兄弟!”

他哥哥那些事兒,行騁沒好意思多問,關心了一下應與臣的傷口就作罷了,以後放學晚的話讓應與臣跟自己和寧璽一起走,要安全些。

應與臣他哥專門派了人來接他,倒不是多大個事兒。

行騁又聽應與臣講起他的情況,在北京讀書讀得好好兒的為什麼會跑成都來,他哥又是個什麼樣的人,怎麼怎麼的……

“噯,別我了吧,喪氣。聊聊你啊?”

得汽水兒都喝了一大半,應與臣嘴裏還留著股紅石榴味兒,笑著問他:“行騁,你真不打算走體育生?你這身高夠,成績也勉強能走個藝體的……”

行騁也咽了一口,碳酸跳得他舌尖特別爽:“不了,我得先看看我哥走哪兒讀。”

應與臣一拍大腿:“哎我靠……你倆太黏糊!不對,你太黏糊他。”

行騁笑了,拿著易拉罐跟應與臣碰了杯:“我就這麼一個哥,那可不得黏緊點兒嗎。”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直覺出了偏差,我總感覺你跟你哥不是那麼回事兒!”

應與臣是憋不住了,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

連個喘氣的機會也不給他留,行騁承認得也大方:“我喜歡我哥,為他剃過頭逃過課,學過吉他,為他翻牆又跳樓的……”

差點兒沒從草地上直接跳起來,應與臣扯了幾根草往行騁身上扔:“我操,我就覺得沒對勁兒!”

愁得連紅石榴汽水兒的罐子都給捏變形了,應與臣薅了一把自己軟塌塌的頭發,雙手撐在身後,嘴巴叼著易拉罐拉環,喃喃道:“我哥最近也跟一男的扯不清楚,真是……你你們這放著一大片姑娘不要,以後多難走啊?”

行騁歎口氣,睜著眼開始數操場上空的星星了,數到第七顆,眼有點兒花,:“沒辦法,誰都替不了了,得把他給抱緊點兒。”

應與臣想了會兒,覺得寧璽的行為也挺不一樣的,問他:“你哥喜歡你嗎?”

一問這個問題,行騁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吧,盯著高三教室那兒窗口明亮的燈盞,眼裏跟倒映了邊兒星子一樣,點點頭。

“喜歡。”

昨晚上放學,他捎了兩袋泡麵兩個蛋,去寧璽家起灶。

那廚房燈一亮,灶台火舌頭竄上來差點兒沒把行騁一對劍眉給火漂成匕首。

寧璽看不下去了,把行騁趕出廚房,打了兩個蛋,煮得香辣四溢地端出來,兩個蛋全給了行騁。

行騁拿筷子攪了幾下:“我靠,哥,怎麼有兩個蛋?”

寧璽端著碗沒坐著吃,眼皮兒都懶得抬,冷冷地答:“雙黃蛋。”

放屁,他哥根本就沒吃吧,行騁迅速把麵條一掃而空,又跑便利店去買了兩個蛋,硬給他哥又加了一碗水煮蛋。

他哥低頭拌麵的時候,行騁一伸手捏上他哥的臉蛋兒去,惡狠狠地,有我一份,那就肯定得有你的一份。

後邊兒行騁搶著洗碗,在廚房裏麵壁思過,想了好久好久。

晚上一回房間,他硬是咬著牙做題到了淩晨一點半,最搞不明白的曆史卷子寫了一張,背了好久的時間軸,把寧璽給他的筆記本都吃了個透……

電熱水袋他拿給寧璽了,晚上暖床全靠抖,還跟寧璽他有倆,上邊兒一個下邊兒一個,晚上熱得出汗,總踹一個出去,自己留著浪費了。

明開始就不去校隊了吧?

但是打球也感覺挺必不可少的……

但是再打真的就傻逼了,這成績離二本線都差好大一截,高二了,沒多久了,真的不打算好好在成績上追一追他哥麼?

行騁覺得有句話還真對了,學生時代,戀愛並不一定影響學習,但單戀一定會影響到學習。

這周五就是冬至,寧璽媽媽破荒地給寧璽打了電話,放了學讓寧璽去一趟高新區,家裏擺了羊肉湯鍋,正好周五放學,過來吃一點。

寧璽拿著手機,鼻子有點兒酸,倒不是因為他媽媽叫他去吃飯有多感動,他隻是覺得去年他媽媽就沒記住高三周末隻放周日一,這今年複讀了還是這樣。

月考成績不聞不問,生活上偶爾問候,寧璽表麵上不鹹不淡,但是心裏邊兒有多珍惜媽媽的這一通電話,隻有他自己知道。

去年冬至的時候,他也被忘記了,中午一個人跑到學校附近去吃了一頓羊肉湯,回學校就吐了,晚上沒去吃飯,看得行騁站在教室門口幹著急。

寧璽沒想到的是,因為自己沒吃飯,行騁逃了晚自習,去操場背後要翻牆出去買羊肉湯,一條大長腿剛騎牆上,轉麵兒就看到校長在牆下邊兒蹲著,手裏拿了個手電筒。

他校隊幫忙的那一群哥們兒,還在牆那頭個個躍躍欲試,扯著脖子吼:“行騁!能下去嗎!”

行騁騎在牆上,看看這邊兒的校長,又看看那邊兒站著的哥們兒,絕望地一閉眼,對著他哥們兒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任眉一跳腳:“現在知道怕了?”

行騁冷笑一聲,心裏邊兒憋著笑,換你來試試。

任眉三兩下子就躥上牆來,也騎著,一上去就傻了,倆男生對著牆下的校長幹瞪眼,校長笑眯眯地問:“訓練有素啊,打算去哪兒?”

行騁也耿直:“買羊肉湯,餓了。”

還因為這事兒,行騁爸爸那晚上摁著行騁的頭,逼著在家裏吃了兩個時的羊肉湯,看得登門家訪的班主任都傻了。

今年行騁倒沒又去翻牆了,一等到高三下課,就想接他哥一起走了,找家附近的店,吃一點意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