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頂花海是在大山的頂,有雲海日出,看星星看月亮也沒問題,附近居民的家後麵一片山都是杜鵑花。
這個地方還是算未開發的旅遊景點,隻有當地人帶路才能玩兒好,行騁一路牽著寧璽走,掌心熱得像攥了炭。
路上行騁瞅著野山雞從他們麵前趾高氣昂地過,寧璽手裏拿著草根晃它,“今晚做份兒高原大盤雞。”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盛開了的綠絨蒿、紫菀花看不真切,海拔已經高了,還好兩個人高原反應不嚴重也沒多大感覺,另外一個土生土長的男生還有點想吐。
花海附近隻有一戶人家,專門做帳篷租賃生意的,他們領了兩個開始拆,行騁看了看這一望無際的原野,對著他哥們兒:“你們紮遠點兒。”
有一個沒鬧明白,“怎麼了?”
“我哥臉皮薄,他晚上要換衣服。”行騁臉不紅心不跳地。
收拾完吃過晚飯已經是星河懸,往草地上鋪了一塊露營布,四個男孩兒躺在上麵仰望著黑漆漆的,手邊放著買來的青稞酒,一點點的抿。
行騁的兄弟,“我們這的孩十多歲就開始喝了,璽哥,你試試好不好嚐,要是可以,我開學再給你帶點兒!”
另外一個敲他腦袋:“想什麼呢,璽哥開學都在北京了!”
寧璽喝得也豪爽,入口的酸味已淡去了,笑著答:“你多給行騁捎點兒。”
“我行騁怎麼最近成績那麼好,原來是因為跟璽哥你關係好,噯,要是將來行騁也考了北京的學校,你們倆又近啦。”
行騁抿著杯口邊兒的一圈酥油,點點頭,不知道在對著誰話。
“北京,我是肯定要過去的。”
酒喝完下肚,這個度數不高也還好,行騁掏出手機,讓他們倆幫忙,給他和寧璽照一張相。
背枕群山,麵朝星河,遠處是一望無際的花海,哪怕在夜裏,也透著股沁人心脾的芬芳。
道了別各自在那處居民家裏用過了澡堂,行騁混身被燒的水洗得冒了潮氣,鑽進帳篷裏的時候,臉都還是熱乎的。
他長大之後側臉線條愈發明顯,如刀刻一般的影印上了帳篷的麵,寧璽躺在鋪了被墊的草地上,看得出了神。
行騁帶他出來,特別怕寧璽的性子,覺得這樣走山看水的無聊,“還算好玩兒吧?”
“挺好的,大自然,我還沒怎麼體會過。”
寧璽,原來語文課本兒上的群山環繞,溪流淙淙,廣袤無垠,都是真的。
他疊好了脫下的襪,“其實跟你一起,走哪兒都還挺有趣。”
行騁看看帳篷拉鏈縫隙外無人的高原,悶聲著壓倒他,話聲惡狠狠地:“以後就多跟我出去走走,我們涯海角,哪兒遠去哪兒。”
眼看著時間過了零點,八月八日了。
寧璽不再吻他了,隻是坐起來,翻身趴到行騁胸前,枕著他的身體一般,聽裏邊兒快破繭而出的心跳。
“生日快樂,行騁。”他。
行騁用手指捋他的鬢發,聲問:“哥,你送我什麼?”
成年了,他終於成年了,終於能真真正正算個男人,以後也要做頂立地的男子漢了,活著不止為愛情,為家人,還有他身邊的一切。
認真地望進他的眼,寧璽慢慢撐起身來,背上拱著被褥,意味不明地,貼緊了兩人的下`身。
送我。
寧璽從不廢話。
夜裏山上很冷,隻兩床棉被交疊著蓋,結結實實地籠罩著兩個人。
目極四野,周遭隻剩明晃晃的影子,那是駐紮的遠處散落零碎的帳篷,好似草原上的星星。
他們兩個人從沒想到過,某種近乎儀式般的初次嚐性,竟然會發生在如此一片土地上,隻是一切都因為四個字,情難自控。
要做下去。
遠處像是還有高原的狗,正扯嗓狂嚎,叫尖了更像獨行的狼。
狗叫一聲,行騁的手就止不住地顫抖半分,寧璽弓著背脊低低地哼聲,頸項間留了好幾朵梅花。
這是他們最為放縱的一次親昵。
行騁把他的寧璽哥哥,勾下了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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