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斯其實是會蝶泳的,隻是姿勢不太標準。修斯讓他遊了一圈,便給劉易斯找了問題,隻說:“發力點在腰腹,腰要用力。”

說著,修斯把手按在劉易斯的腰腹上:“你用力我看看?”

劉易斯憋著勁兒來用力,修斯的手卻悠閑滑動著,一股麻癢傳來,劉易斯立即泄了氣,隻說:“不、別這樣摸我。”

修斯笑了,手仍搭在劉易斯的腹部:“我怎麼摸你了?”

劉易斯臉上發熱,想了想,有些怪責道:“我覺得你都不是在認真教我遊泳。”

“怎麼不認真了?”修斯笑笑,一臉誠懇,“好了,其實我覺得你的腹部還可以嘛,還是有點肌肉的。不過,光是腹部有力也不夠,打腿也很重要。要是打腿的動作不對,腰夠力也是劃不起來的。”

這一點劉易斯也是知道的,因此也沒有疑惑。修斯便讓劉易斯靠牆扶著,將身體浮起來練習打腿。

劉易斯的腿打了兩下,就被修斯握住了,修斯隻順著大腿側扶著,一邊指指點點說:“該是這個幅度才對。”

劉易斯被撫摸得渾身發癢,一張臉都憋紅了。

被修斯這樣一輪“指導”下來,劉易斯頭都昏了,別說遊個漂亮的蝶泳,就是不沉下去就算好的了。

“不學了,”劉易斯放棄道,“太難了。”

修斯便伸手,揉了揉劉易斯濕漉漉的發頂,笑道:“這麼容易放棄嗎?”

劉易斯瞥了修斯一眼,說:“我覺得是老師的問題。”

修斯笑了:“老師有什麼問題?歡迎指正。”

劉易斯咬牙說:“我覺得老師在騷擾我。”

“噗。”修斯忍俊不禁,說,“比如呢?”

劉易斯氣鼓鼓地說:“沒有比如,也沒有證據。”

修斯便從背後扶著劉易斯的腰,說:“所以啊,男人不要隨便教別人遊泳,很容易被誤解的。”

劉易斯眯著眼,心想:老陳醋真惹不得。

說著,修斯又問:“累了麼?咱們回去吧。”

劉易斯確實有點累了,尤其是學蝶泳,這種泳姿是真的很消耗體力。他也不懂為什麼修斯那麼喜歡蝶泳,明明就是累死人的活兒。

修斯和劉易斯從泳池離開,穿上浴袍,一路牽著手回屋子。

路上四處寂然的,月光高掛。

劉易斯看著月亮,便想起那個灑滿了月色的記憶中的私人遊泳池,劉易斯又對修斯說:“你記得嗎?當年你也提議過教我蝶泳。”

“我記得。”修斯說。

“然後我說不學。”劉易斯有點愧疚地說,“當時我確實對你還挺冷淡的。”

修斯笑了,說:“真是的。”

劉易斯又回想起從前的事情:“你還在那個遊泳池邊,說我確實很不喜歡你。”

“嗯。”修斯也有些惆悵,“當時給我的感覺確實是這樣。”

那是修斯人生中少有的沮喪的時刻。

弟弟不喜歡我。

劉易斯笑了,說:“但我當時否認了啊。”

“哦,是的。”修斯道,“但聽起來比較像是客套話。”

當時的對話,修斯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修斯說:“你真的很不喜歡我,弟弟。”

“我沒有不喜歡你。可是有時候,我總覺得不能相信你。”這是劉易斯的回答。

“你倒是很聰明,弟弟。”

“嗯?”

“還是不要相信我比較好。”修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