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跳水的“阡陌”股價,劉易斯和七叔坐在辦公室裏喝著香檳。二人碰了碰杯,七叔笑道:“不錯啊,賢侄,還能想到這一招呢。”

劉易斯卻說:“倒是靠七叔和媒體的關係,才能將消息那樣快地發散。”

七叔笑道:“修斯在‘阡陌’集團根基未穩,不過是打工仔級別的總裁,隻要董事會對他不滿,那他就隻能夠被掃地出門。”

如七叔說的那樣,“阡陌”董事會確實急眼了,立即召開了會議,主題呢,就是批判修斯——當麵批判!

“為什麼這個項目賬目有那麼多問題,接手的時候竟然沒有發現?”

麵對這個質問,修斯回應很自若:“因為接手的人不是我,是上一任的總裁啊。”

“那為什麼接手這個項目之後,你就將這個項目承包給了自己開的個人公司‘Zeus&Co.’?”

“這個決定也是上一任總裁做的。”修斯答。

嗯……

現在說道理,好像還真的說不過修斯。

那就……

不說道理了。

“你現在馬上辭職吧!”董事長發話了,“引咎辭職,也別讓我們辭退你,算是保留你的一點體麵。”

“現在股價跌成這樣,阿伊尼亞項目造成的窟窿又沒填上,你們還有空辭退總裁?”修斯笑笑,說,“不會吧?”

董事長冷道:“我總算看明白了,為什麼‘傲鷹’要將你掃地出門,因為你本人就是一個禍害,留不得!”

修斯卻緩緩站起來,說:“那我先走了,也給大家一點時間準備。”

“準備什麼?”董事長問。

“準備一個好價錢。”修斯微笑道。

“阡陌”的股價遭遇大幅度的下挫,機構本來預測“阡陌”可能會跌停牌。卻誰又知道,風雲色變,“阡陌”的股價在三天後大幅上漲,一路高歌,反而有漲停的態勢。

原因無他,修斯的公司“Zeus&Co.”對深陷危機的“阡陌”發起了“熊抱”,刺激了股價。

一開始,修斯提出了要收購“阡陌”,“阡陌”集團的董事會們都笑了,說:“我們公司雖然現在有點破,但破船還有三根釘呢,你這個打工仔能有什麼錢啊?你以為你還是劉家大少爺嗎?”

卻不曾想,翌日,阿伊尼亞首富奧迪斯特家族就宣布了,修斯是索德爾·奧迪斯特失散多年的獨生子。與此同時,首富奇立德·奧迪斯特注資“Zeus&Co.”,讓這家剛成立不久的小公司頓時變得財力雄厚。

但也有很多人表示不解:“索德爾並不是奇立德的親生弟弟啊?為什麼他要對索德爾的兒子那麼好呢?”

奇立德也就此回應:“索德爾不是奧迪斯特的親血脈,但無論是否存在血緣關係,我一直視索德爾為親人,所以,索德爾的兒子也是我的家人。我至今無兒無女,所以我很感謝修斯的出現,讓我有了一個‘兒子’。”

這段話引起非常大的震蕩,修斯本來就是百億之子,卻又因身世問題而被逐出劉家,成了打工仔,卻不想峰回路轉,現在又身價暴漲了。

俯瞰霓虹幻彩,修斯又端著酒杯,享受著這一刻的寂寞。

沒多久,門就被打開,寂寞因此被打破,卻又產生了甜蜜——是劉易斯走了進來。

“你真棒。”劉易斯的聲音不冷不熱,“總是有備無患。”

修斯轉過臉,笑笑,說:“還可以。”

劉易斯卻道:“你接下來是不是打算進攻‘傲鷹’?”

“我早說了,‘傲鷹’是條沉船。”修斯說,“你應該及時抽身,做出更明智的選擇。”

劉易斯聲音有些哽咽:“怎麼選擇?我可不能選擇自己的父母!”

修斯隻道:“誰說自己不能選擇自己的父母呢?”

說完,笑容裏還帶點抑鬱。

“是的,這個世界上很多時候你是有得選的。像我可以選擇不認這個父親,你可以選擇放棄我。”修斯的容貌半隱沒在陰影裏,看著帶了幾分罕見的落寞,“——但是,也有很多事情是注定的,沒得選擇。比如我選擇不了放棄你。”

修斯眼中的落寞,比他的凶狠還更厲害、更鋒利,刺穿了劉易斯的心防。劉易斯一顆心亂顫,卻語氣穩穩道:“騙子。”

說完,劉易斯便離開了。他走得很快,急匆匆地下了樓,便迎麵遇上了七叔。

七叔笑笑,說:“你見過修斯了?”

劉易斯淡然說:“見了。”

“說什麼了?”七叔的語氣特別從容。

劉易斯也很從容:“我問他是不是打算對付‘傲鷹’。”

“他怎麼說?”七叔問。

“他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

“哦,這倒是很典型的回答。”七叔笑了笑,目光中帶著憂慮,又盯視著劉易斯,“是時候采取最後一步了吧?”

劉易斯卻又道:“那你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