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知道你和阮斌的關係,是有人把你和阮思雅的關係扯出來,說你們彼此嫉妒、掙男人,還說阮思雅失敗後害你小產,你肯定會狠狠報複。他們還收到匿名信件,是你和何定勳孫女在一起的照片,證明你和何家關係匪淺。”

原本以為自己織著一張密密實實的複仇網,卻發現自己隻是黏在上麵的小蜘蛛,身後有一隻更大的,而且織著一張無形的網,牽連著無數人。

林夕有些挫敗,從新坐下來,“想必,你們已經想好退路了,說說看吧!”

褚浩宇見林夕鬆口,心裏鬆一口氣,他不敢再觸林夕的逆鱗,大致的情況都是由褚瀚倫向林夕陳訴的。

他們三個的小會,從午飯時間一直開到下班時間,又從公司開到禇家半山的別墅,最終卡在一個問題上,如何保住瀚宇的同時,找到幕後的那隻黑手。

“家棟跟我說,他姨夫才是尚頤的幕後老板,常年在眉國,我懷疑就是薛運龍本尊。”提起岑家棟,林夕有點內疚,到底在最需要的時候,人家全心全意的幫忙,而自己,卻在不知不覺中利用他,雖然並不是自己本意。

“我估摸著他要等著最後的時間才出現,看著你和阮家魚死網破,看著瀚宇一敗塗地。”褚瀚倫的麵色已經露出疲態,眼神卻依舊泛著精明的光。

“他那麼小心眼的人,讓他得逞,豈不是太沒天理了?”褚浩宇也疲憊的揉著額。

他們將前前後後的事情仔細盤亙一天,為的就是在最短的時間,找到最有效的辦法,如果再出差錯,真的就回不了頭了。

“爹地,你先休息一下,我和浩宇再想想怎麼辦,不行我就去岑家棟那邊,嚴刑拷打也要問出來。”

她總是那樣,原本已經被迫出局,卻總在危機來臨的時候,毫不猶豫的犧牲自己,衝鋒陷陣。褚瀚倫心裏愧疚,自己有心的收養,成全今天的緣分。想來,剩下的債,也隻能能一切過去,再慢慢償還。

“那好,辛苦你們!”拍拍林夕的肩膀,褚瀚倫退出書房回去休息,他也很想跟他們一起商議,但身體真的撐不住,這個時候,他萬萬不能倒下。

林夕和褚浩宇,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都沒吭聲,千頭萬緒,敵暗我明,哪有那麼容易想出這種萬全的辦法。

冷不防林夕的電腦響起,李小雨呼天搶地的聲音打破沉默的氣氛。

“大夕,開門,救命啊!”

“你在哪兒?”林夕蹭的站起來,“救什麼命,你別咋咋忽忽的嚇我?”

“我在你和姐夫的新窩門口,你倆別顧著滾床單了,十萬火急,你分分鍾到位。”

聽到那句滾床單,褚浩宇就皺起眉,奪了林夕手裏的電話,“要是真滾床單,估計會被你嚇到不舉。”

“姐夫,你行行好,救命啊!”

李小雨會跟褚浩宇服軟,林夕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忙開車回去。

李小雨孤零零的坐在房門外,像個被人遺棄的娃娃,林夕可沒見過她這個樣子。

“小雨,你怎麼了?是不是靜騰欺負你了?”

“大夕,大夕,我該怎麼辦?我好緊張,好緊張。”李小雨一看見林夕又恢複本性,大呼小叫起來,一會兒抓頭發,一會兒搓臉,上躥下跳。

“進屋說。”褚浩宇嫌棄的瞪她一眼,幸好這時單梯入戶,不然被左右鄰居看見她這個樣子,簡直丟人。

“哇塞,鋼琴,鋼琴啊!”上次李小雨過來這邊的時候,那個角落還空著,看見鋼琴,她和林夕的表情一樣驚喜。雖然她自己完全不懂,但她愛的兩個人,都愛音樂,愛鋼琴。

褚浩宇無語,去廚房拿飲料。林夕招呼她坐下,“過來,忘了你是來幹什麼的嗎?”

“哦,對。”李小雨一拍腦門,衝過去挨著林夕坐下,兩手緊纏著她的胳臂,頭枕著她的肩膀,“大夕,你說我該怎麼辦?”

林夕滿頭黑線,“我也很想知道我該怎麼辦?”

“你什麼怎麼辦?”

“你什麼都不告訴我,還問我怎麼辦,你說我怎麼辦?”

這回輪到李小雨石化了。

“靜騰,靜騰說,說他爹地快回國了,想,想讓我跟他家人吃,吃個飯。”李小雨絞著手指,帶著小女兒家的羞怯,“我,我害怕。”

林夕笑起來,大抵每個戀愛中的女孩子,都是這般對家庭、對婚姻充滿好奇和恐懼的吧?她揉揉李小雨額前的碎發,“傻丫頭,他爹地媽咪又不是洪水猛獸,你怕什麼?”

“怕,就是怕。我還沒做好結婚的準備;我又怕他爹地媽咪不喜歡我,不讓我們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我好煩呐!”李小雨痛苦的抱著頭,她一向自詡無三觀,就沒有她不敢的事情。她唆使林夕抓住褚浩宇,說話口沒遮攔,但是臨到自己頭上,又好像不是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