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祁心裏著急的很:“珠珠還要這樣說!你平日裏不會自稱臣妾,隻有生悶氣的時候才會自稱臣妾!”

江寶珠看了他一眼。這人可真是精明,死鴨子似的嘴硬。好啊,不就是鬧別扭,冷戰嗎?最後開口的不還是他自己。

她想了想,還是像勸小孩兒似的安慰他:“沒有。隻是一時情急,忘了。你還不相信我嗎?”

諸祁收緊了手臂,把頭埋在她頸窩裏,蹭了蹭。

他猛然發現江寶珠愈發精明。和以前那副可憐巴巴讓人欺負的樣子截然不同。難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才會越來越聰明?每一次都像是個小狐狸精似的,還和他來陰招。

那可怎麼辦,諸祁拿她毫無辦法,他就吃這一套。

江寶珠忽然打了個冷戰,諸祁皺眉,脫下外衣係在她身上:“夜裏風涼,珠珠要注意些。你可不能著涼。”

他體溫熱,像個大暖爐子,時時刻刻都在散發著熱量。連黑色鑲金的外袍上都帶著些體溫。暖融融的,要把她融化在這個溫度裏。江寶珠臉也跟著紅了,不言不語的點了點頭。

她乖乖巧巧,像隻小貓兒似的倚在他身旁。諸祁心滿意足,就著月光把大掌輕輕的覆蓋在寶珠腹前,摸了會兒小豆子,問道:“他可安靜?”

偶爾的時候是很鬧騰,但大部分時間還是安靜的。隻是因為肚子裏多了個小豆子,寶珠隻是覺得自己的身子越來越疲倦,做什麼事情都沒有力氣,還越來越嗜睡。

像是在這時候,明明隻是坐了會兒,她便乏累了,眼皮子都懶得睜開。

好在月光清明,無聲的編織著鵲橋相會的歌謠。雖然乏累些也舍不得去歇息。看著一池月光,諸祁忽然想起那日,他給她寫的家信。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不就是今晚這靜謐的情景嗎?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那話是這樣說的,可是在諸祁看來,珠珠必須是朝朝暮暮在他身旁,一刻都不能離開。

想著,他又看向一旁。

江寶珠眼睛眨了眨,扭頭對上了他的視線,又看了看,瞧見了一盞葡萄青提擺在桌子上。她便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著,慵懶的拍了拍他的手:“我想吃青提。”

那青提是徂山產的。徂山自古夜裏涼,日間又日頭大,民居裏種的青提即甜又蜜,每年都會挑些十分上眼的送進宮裏。

諸祁眉頭一挑,珠珠這都會使喚人了是嗎?

他忙送不迭的把盤子拿過來,挑了個個頭大的。剝皮,送到寶珠嘴裏。

諸祁一邊這樣做著,安慰自己,心裏還美滋滋的,怎麼辦呢,他就是喜歡伺候她。

寶珠眯著眼睛,伸出舌尖把諸祁手裏的青提吃進嘴裏。粉嫩嫩的軟肉不小心掠過他的指尖,諸祁全身一僵。

江寶沒有注意,把青提吞下去。酸酸甜甜,真好吃。

諸祁卻是要爆炸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她她她,她舔我的手指。她是不是在撩我?旁敲側擊的尋求我的意見,還是在索吻?

諸祁心跳的快極了。

江寶珠看他愣住,舔了舔唇畔落下的汁水,伸出手戳他:“再來一個。今兒個的提子可是真好吃。”

月影幽幽人依舊,她露出一小塊兒香舌粉軟。好可愛!好勾人!諸祁要忍不住了,想親她。想了想,還是頓住。不行,這事兒有關尊嚴,還是得忍。叫她先開口。

諸祁便又捏了一粒青提,指尖顫抖著,把那層皮剝開,送到寶珠嘴裏。這一次,他故意停了那麼幾秒,停留在她柔軟的,帶著香香甜甜的汁水兒的濕濡唇畔上。

江寶珠滿意極了。喟歎一聲,好甜。甜到心眼兒裏了,又不膩。酸甜可口,於是乎她就一直張著嘴,像隻倉鼠似的等著人來投喂。

或許會有人注意到兩個人之間也越來越粘稠,像是那青提汁水兒一般甜蜜。

就這樣喂了好幾顆,諸祁收了手,沉聲道:“珠珠吃的夠多了,當心吃壞肚子。不能再吃了。”

“不行!”

這才幾顆?怎麼會吃壞肚子呢。江寶珠嘴饞的很,但是心裏有數,便哀求道:“不會的。我心裏有數。再吃一顆,好不好?”

諸祁笑了笑,把人圈進懷裏,讓她坐在自己的腿,兩個人麵對麵。他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鼻梁,問:“真的想吃?”

江寶珠懵懵懂懂,點頭。

“那你親朕一口,親朕一口,喂你一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