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要拉著寶珠的手向下移動。
江寶珠知道他要叫她摸什麼。多不好意思!隻有他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雖然殿裏沒有旁人,但寶珠的臉上還是飛出兩團火燒雲,急忙把手從他炙熱的掌心裏抽出來:“不行。諸祁……還是早些睡吧。”
她臉上的確有些疲憊,眼瞼底下也布著一層淡淡的青色。諸祁自然心疼的要命,也不壞笑了,正色道:“好。”
他俯身,輕輕吻在她眉心。一如往日模樣 ,抱著她嬌小玲瓏的身軀,兩個人這樣慢慢睡了過去。
臨近寶珠生產的日子,秋意有些深了。雖然談不上寒冷,但是諸祁依舊擔憂寶珠著涼,令人早早的把火爐準備好。一燃起來,整個坤寧宮的大殿裏暖融融,人臉上也被熏的紅了起來。
近幾日裏閑來無事,寶珠便開始學著繡花。繡些簡單的絡子,等小豆子生下來後給他做小衣。她的肚子倒是大的很,猛的一瞧,倒是比同一個月份的孕婦肚子大了幾分。這麼嬌小的身軀,那麼大的肚子,光是倚在榻子上就氣喘籲籲的累的很。
聞夢與她一起繡花,心疼不已,勸道:“娘娘,這些奴婢們來做便可以了。您做這個,眼睛多累的慌。”
江寶珠笑著搖頭,這可是她第一次做母親,光是一想心中就滿足的不得了,肯定得自己學著怎樣做一個好母親。
繡花這種東西不是一時能夠學會的。但是瞧她一針一線認真的樣子,倒是有了幾分小母親的感覺。殿裏暖融融,不知什麼時候點了燈。燈芯飄忽著,映在窗外鬱鬱蔥蔥的竹林裏。
諸祁踏進殿裏看見的便是這一幕。心裏不自覺的也便暖和了些,在外麵受到的心煩意亂便一掃而光,走過去把寶珠圈進懷裏,看著她手上的絡子,問道:“珠珠在繡什麼?”
江寶珠看了半響,眼睛都花了,揉了揉眼睛:“皇上看不出來麼?這是二龍戲珠,兩邊的是兩條龍,中間的是個珠子。這是給我的小豆子繡的。”
瞧她說的一副認認真真的樣子。諸祁哈哈大笑:“二龍戲珠?邊上的是兩條龍?朕看著怎麼像是兩條青蟲呢?”
諸祁說的是打趣話,江寶珠扭頭瞪他一眼:“皇上在說什麼?你還是離我遠些吧。你這樣圈著我坐,我都動彈不了了。”
諸祁搖頭,把絡子從她手中抽出來,放在籃子裏。他心疼的攥著她的手,看著上麵被細線勒出來的紅腫的痕跡,輕輕吹了吹:“你瞧瞧你,都要快娘親的人了,還這樣不小心。”
他心裏妒忌的發狂,珠珠都沒有給自己繡過東西呢,憑什麼要給一個還沒有出世的小毛孩子繡東西。
可是這話是萬萬說不得的,諸祁知道,說出來的話寶珠又會生氣了。
他現在就是哄著她慣著她,把寶珠放在心尖兒上,寶珠才不會不理他,才不會離他而去。
江寶珠索性也不繡了,她很累。上麵下麵的兩個眼皮子又開始打起架來,諸祁便讓她坐在自己懷裏,直到懷裏的小人兒呼吸漸漸平穩了起來。
把人抱到榻子上蓋上被子,諸祁宣齊太醫進殿。齊太醫急匆匆的來了,瞧著皇上麵色還不錯,就稍稍放下心,諸祁隻是問了幾個問題 ,離寶珠生產的日子也越來越緊,他的心總是七上八下,跳的不行。
齊太醫也按著諸祁問的問題回答了。又給皇後把脈,沉思道:“皇上,皇後娘娘腹中皇兒生的極好,平日裏又好動,健康的很。現如今娘娘隻需要吃些滋補的東西,到了那日,定會母子平安的。”
諸祁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抿一口:“還要多久?”
仔細算來,還有不到半個月。齊太醫如實回答,諸祁點頭,又問了幾個相關問題,揮手令人下去。
諸祁心裏是害怕的,心疼寶珠在生產那日所受的苦楚。他又有些期待,期待著寶珠腹中的小皇子誕生的那日,他會把小娃娃抱在懷裏,看著他慢慢的成長,那可是他與寶珠兩個人的孩子,一定會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長大。
果然,半個月之後,江寶珠剛剛準備入榻歇息,肚子便一陣疼痛。她明明擔心,心裏卻又鎮定,把聞夢喚過來:“聞夢。去叫太醫。”
見寶珠臉色蒼白眉頭緊鎖,一隻手捂著肚子。聞夢連忙叫腿腳利索的小太監去叫太醫,在勤政殿批閱奏折的諸祁也急忙趕過來,卻被攔在了殿外。
“皇上,齊太醫和接生婆子已經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