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有關,”她慌亂的搖頭,身子在劇烈的顫抖,見季予南要伸手扶她,像隻驚弓之鳥般退了幾步。
腳一崴。
狼狽的跌倒在了地上。
溫如藍滿臉都是淚水,突然,狀若瘋狂的扇自己耳光,季予南想阻止,但被她下一句尖叫出聲的話震得愣在了原地,“是我將火淋熄掉的,我……我隻是想給她一點教訓,我不知道你爸爸……”
不知道那時候他已經存了要處理掉他們的心。
當時季氏陷入經濟危機,負債累累,季時亦不得不潛回中國,本來以為會這樣東躲西藏的過一輩子,卻偶爾認識了時荊慍,又偶然得知他有個傳家寶,價值連城。
於是就打了主意。
費了很大的勁才終於說服時荊慍和他一起創業,而這中間,最初卻是由溫如藍去開的頭,男人對女人,尤其是溫如藍這個溫柔沒有攻擊力的女人,向來沒有戒備。
兩家人順理成章的就成了朋友。
將東西抵押後,銀行的貸款很快下來了。
時荊慍以為是在胡安成立一家新公司,但季時亦卻偷偷將錢轉回了美國,幫季氏度過難關,而胡安這個公司,隻是個空殼公司。
後來鬧開了,兩人產生了巨大的分歧,時荊慍要退股,去銀行贖回那枚項鏈。
但季氏才剛有起色,如果突然斷了資金鏈,就隻有等死了。
他和時荊慍為了此事爭吵過幾次,而溫如藍偶然發現,季時亦對覃嵐的事特別上心。
人一旦有了疑心,就再也控製不住了。
她誤會季時亦對覃嵐起了念,一時糊塗做錯了事,但沒想到,她的一時糊塗卻為季時亦創造了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條件。
他讓人放了火。
結果可想而知,覃嵐重傷,時荊慍當場死亡。
這些年,她一直內疚,卻沒勇氣說出真相。
知道當年的事的人都以為是季時亦下令弄死他們的,但沒人知道中間還有她的插曲。
她去時覃嵐和時荊慍正在爭執,所以沒人發現爐灶上的火熄了。
溫如藍很快離開了。
沒走遠,而是坐在對麵的咖啡廳。
她不是想殺了他們,隻是心裏有怨,想給覃嵐一個教訓。
她甚至已經打出了120的號碼,如果半個小時後他們還沒出來,就撥出去。
但是——
起火了。
豔紅的火舌瘋狂的竄起,瞬間席卷了二層高的小樓。
期間,她看到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趁著混亂從裏麵出來。
“你送我去,予南,如果時笙真要追究,你送我去。”
季予南:“……”
他張了張嘴,竟不知道此刻該笑還是該怒。
真相。
這就是所謂的真相。
居然是如此醜陋。
他的好父母。
他一直以為溫柔善良的母親,居然是個為愛瘋狂的神經病,時笙的父母死了,她還安枕無憂的過了這麼多年。
季予南抬手,修長的手指因為常年鍛煉並不完美,有多處薄繭。
但季時亦說的沒錯,這雙手,也是沾過血的。
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季予南退後幾步,什麼話都沒說便快步跨出了書房。
……
書房裏再次安靜了下來。
溫如藍斷斷續續的抽泣聲敲擊著季時亦的耳膜,他一陣煩躁,將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揮落在地上。
雜物墜地,文件夾散了一地,有幾份甚至砸在了溫如藍的身上。
“這麼多年,我一直以為你是為了時荊慍那個男人恨我,卻沒想到,你連我都瞞了。”
抿著唇,身體繃緊得像一張拉滿的弓。
“溫如藍,”他開口喊她的名字,喊完後,又是良久的沉默。
沒一會兒,又控製不住哈哈大笑著問道,“你指責我背信棄義、心狠手辣的時候,心裏是什麼想法?是不是很高興?我為你背了這麼多年的鍋。”
當年,他還奇怪過,為什麼火勢會那麼快就一發不可收拾。
二層小樓,沒一會兒就燒了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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