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呢?
隻要她存了要走的心思,就會不斷的找機會提起,難不成,他能一直強留她?
留下了又怎樣了?
這樣半死不活的過一輩子?
他們雖然每天見麵,但和陌生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季予南的思緒越來越模糊,漸漸的,就睡著了。
最近幾天公司事情太多,畢竟要轉回國內發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弄完的。
再加上睡眠不好,壓力一大,就幾乎沒怎麼睡覺。
現在放鬆下來,就困得像全身力氣都被抽走了,半點都不想動。
他睡著了。
沒有再做那個漫天火光的夢,也沒有任何光怪陸離的畫麵,這一覺,睡得很沉。
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季予南從沙發上坐起來,身上的薄毯掉在地上,客廳裏亮著柔柔的燈光。
他一回頭,就看見時笙坐在餐桌前吃飯。
燈光下,側臉的線條柔軟嫵媚。
察覺到他的目光,時笙回頭,勾著唇笑了笑,“醒了?來吃飯吧,傭人做了你喜歡吃的。”
季予南聲音沙啞,“我喜歡吃的?”
“恩。”
時笙應了一聲,繼續吃飯。
她今天讓傭人做的西餐,被季予南慣得好幾個月不拿刀叉,她都快忘記怎麼拿了。
季予南其實並不挑食,從小練武的原因,各種營養都要補充,久而久之,也就沒有挑食的習慣了。
就連之前吃不習慣的中餐,他最近也已經習慣了。
季予南走到餐桌前,看了眼桌上的牛排、鵝肝,拿了刀叉慢條斯理的吃飯。
時笙咬著叉子,視線慢慢從他臉上移到腳上。
他踩著粉紅色的拖鞋,半個腳掌都露在外麵,和他那身冷貴簡約的西裝完全不搭,看著滑稽的很。
季予南神色自若的由著她打量。
傭人很識趣的退下了。
吃完飯,季予南放下刀叉,見時笙托著腮,盯著他腳上的拖鞋看。
“高興了?”
時笙眉梢一挑,將視線重新移到他臉上,輕輕懶懶的問:“你怎麼還不走?”
眼前的光線驟然一暗,頎長挺拔的男人從位置上站起來,伸手,輕易的將女人帶進了懷裏。
手臂圈著她纖細的腰肢,俯身,薄唇印在她的唇瓣上。
時笙沒料到他會吻她,驚訝的瞪大眼睛,“季予南。”
剛一開口,男人的舌已經滑了進去。
已經有幾分陌生的氣息躥入了她的感官。
季予南本來想點到即止,但太久沒嚐過她的味道了,一觸上,唇就離不開了。
他吻的很重,很深,剛開始還很克製,帶著濃濃的禁欲氣息。
身體從裏到外,每一處肌肉線條都透著迫不及待勢不可擋的緊繃感。粗重的呼吸聲充斥著她的耳膜。時笙的腳趾蜷縮起來,手不受控製的攥緊了季予南的襯衫領口。纏綿悱惻的吻糾纏著她。
從唇上一路蔓延到下巴和耳垂,漸漸往下,在肌膚上留下斑斑點點的紅痕,一發不可收拾。
小腿的腿骨上傳來一陣尖銳的悶疼。
季予南鬆開她,眼睛裏,那份旖旎還沒有褪去,像暗夜中閃耀的星辰。
時笙抬手,一巴掌甩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
臉色冷到了極點,“你混蛋。”
剛才親吻中,她被季予南抱著坐到了餐桌上。
時笙推開他,從餐桌上跳下來,抗拒的意味明顯。
季予南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好半晌,唇瓣上還殘留著她身上的味道,在時笙上樓之際,他快步跨過去,從後麵擁住她。
下巴貼著她的脖頸,輕輕的蹭了蹭,“對不起。”
時笙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不要有下一次就好。”
季予南環在她腰上的手陡然收緊。
像季予南這種沒經曆過多少女人的男人下手沒輕重,突然加重的力道,差點把時笙勒得背過氣去。
她皺眉,撥高聲音,“季予南,你弄疼我了。”
“對不起。”
季予南急忙鬆手,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時笙煩躁的推他,“你除了說對不起,還會說什麼?”
季予南菲薄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他看著女人盛著怒氣的臉,半晌,嗓音沙啞的道:“對不起。”
時笙:“……”
雖然睡了整整一下午,他眼底的疲憊還是很明顯。
時笙想起今天凱文給她打電話說的事,泄氣,轉身往樓上走。
看著這張臉,連憋著的怒氣都發泄不出來了。
凱文說:季少已經好幾天沒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