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去洗個澡?我讓秘書給你買衣服。”
嗓音越漸低沉。
屬於男人的濃鬱氣息壓下來,籠罩在時笙周圍。
時笙下意識的抬頭——
迎接她的,是男人迫切急促的吻。
粗糲的大掌伸進她的衣服下擺,緊緊的貼著她的腰線……
掌心的薄繭摩擦著女人嬌嫩的皮膚,輕微的刺痛和灼熱從那一處傳來。
時笙被他按在懷裏,身子戰栗、發軟。
他急促的吻著她。
沒有閉眼。
平日裏冷靜清淡的眼睛裏全是壓抑的欲望,稍有一點豁口就會繃不住決堤而出。
“時笙,”他摩擦著她的唇,語無倫次的道:“我不碰你,我隻是吻吻你,別動,乖一點……”
時笙其實沒動,甚至在有意無意的回應他。
季予南全身上下的肌肉都緊緊繃著,硬的像塊石頭,溫度滾燙,“時笙,下次見麵,我們在一起吧。”
“我……”
時笙張口要說話,季予南卻更深入的探了進去,將她所有的拒絕都堵在了喉嚨裏。
“下次見麵再拒絕。”
季予南鬆開她。
時笙劇烈的喘息著,剛才胸口窒息般的悶灼感還在。
還沒等她完全平複,便像是一條待宰的魚般被拋到了床上。
她並不抗拒,躺在柔軟的床上,身體到神經都逐漸鬆緩。
就這樣吧。
死刑犯行刑前還有優待呢。
她喜歡這個男人啊。
不管再多的恨也沒辦法磨滅這份喜歡,所以,就當是最後的優待吧。
季予南沒有預料中的壓上來,而是在她身側躺下,環住她的腰,側臉貼著她的頸側,閉上了眼睛,“睡覺。”
聲音平靜,絲毫聽不出剛才差點擦槍走火的煙火氣。
那般炙熱決絕的親吻,似乎隻是她被陽光刺了眼睛,蘭柯一夢的幻象。
時笙置身在柔軟的被褥中,身側,是男人鋼鐵般堅硬的身軀。
她睜著眼睛,愣愣出神的看著頭頂的白色天花板,聽著身側男人的呼吸聲逐漸的平穩。
許久。
時笙長出了一口氣,在心裏罵了一聲——混蛋。
然後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她其實並不怎麼困,但這會兒,在柔軟的床上,在季予南的懷裏,困意漸漸湧上來,她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睡著之後沒多久,季予南睜開眼睛,有幾分苦惱的皺眉,小聲抱怨了句:“沒東西啊。”
他能感受到時笙的妥協和回應,也一向不認為自己是君子,之前不碰她,是因為她不願意,他不想兩個人千瘡百孔的關係再多上一道鴻溝。
但這次……
卻是辦公室裏沒備東西。
隻能收手。
近幾年他都沒辦法守在時笙身邊,若她意外懷孕,會很辛苦。
雖然有了孩子後他們重新在一起的勝算會更大,但他不願意拿孩子的童年去堵。
一個沒有父親的童年……
一個被單親母親帶大的童年……
他不希望讓他的孩子感受到。
季予南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摸出一支煙,點上,青白色的煙霧從挺直的鼻梁下方噴出,然後散開。
他半闔著眼睛,抬手,看了眼腕表。
還有十七個小時。
季予南側頭。
女人在他身旁睡得正香,眉頭淺淺的蹙著,唇瓣被他的牙齒磕破了一處。
沒有血跡,能清晰的看到傷口。
“時笙,”他動了動唇,卻是無聲,“等我把欠你的都還清了,恰好那時你身邊沒人,我們就在一起吧。”
他的聲音太小,時笙就算清醒著也聽不怎麼清楚,何況還睡著了。
沒有回應。
季予南頓時就笑了,眯起眼睛,強勢而武斷:“就算那時候你身邊有別人,我也會將你搶過來,所以,你還是乖一點,別把無辜的人拉進來,這場近乎折磨的感情裏。有你我就夠了。”
一支煙抽完,他才重新躺下閉上眼睛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