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多也有二十幾個,著裝統一,動作一致,不用誰人吩咐,迅速散開,成一圓圈,將雲狐和楚元台圍困於當中。
楚元台愕然:“我也沒收買這麼多人啊!”
那些人見他們無動於衷,嘩的湧了過來,刀槍齊上。
楚元台大吃一驚:“喂喂,怎麼來真的?”
眼見對方不善,忙從背後抽出寶劍應敵。
諜人,無論男女,都要修習功夫,可雲狐不會,也曾經試著學過幾天,嶽青峰說她沒那個慧根,於是作罷,但逃命的功夫她可是比誰都厲害,眼見形勢嚴峻,撥馬就跑,衝入一巷子,不想卻是條死胡同,呸了口:“倒黴!”
待想返回,卻從天而降一物,她頓覺眼前一黑,是被布袋包裹住,隨即整個人騰空而起,接著被丟到某個車上,隻聽一粗大的嗓門喊了聲“駕”,雲狐於布袋中掙紮喊叫無濟於事,顛簸了好一陣子,馬車終於停下,有人把裹著她的布袋扛上肩頭,感覺中像是進了一道門,又一道門,等對方把她放下時,她嗅到一股濃濃的草藥味。
最後,有人解開裝著她那布袋的封口,布袋落下,她貪婪的大口呼吸下,映入眼簾的是一排藥鬥,然後是櫃台,櫃台後,端坐一男人,頭上係葛巾,身穿粗布衫,臉盤圓潤,身體富態,差不多二十五六歲,白白淨淨,像個養尊處優的地主家少爺,他靜靜的看著雲狐,臉上是得意的笑:“去給皇上送信。”
突然有人從雲狐身後發聲:“是。”
聞聲即知是方才劫持自己的人,雲狐回頭望,那人已經轉身離去,隻望見那門板一樣的身軀。
等雲狐再回身,駭然發現剛剛還端坐在櫃台內的男人,業已消失,明明沒有聽到一點動靜,來無影去無蹤,猶如鬼魅,雲狐不免汗毛孔豎起,後脊梁嗖嗖冒陰風,踢開纏繞腿間的布袋,奔向門口,推門時才發現自己已經給鎖在裏麵,左轉半圈,右轉半圈,有窗戶,再奔過去使勁用手推,用手肘撞,無濟於事。
既然逃跑無望,她安靜下來,剛進諜門的時候,嶽青峰就叮囑過她,遇事不慌,方有活命的可能,想起方才那胖男人的話,猜測他們劫持自己之目的,難道是為了要挾秦謐?
雲狐嗤的笑了,假如這些人是莫耶的手下,劫持自己是為了救莫耶,那麼他們未免蠢笨至極,自己這個籌馬對於秦謐,非但不會起到一點點作用,反之,秦謐會開懷大笑,總算斬草除根,雖然雲家慘案非他所為,卻是朝廷所為,現在,他秦謐不就是朝廷麼,且他心裏隻有寧青藍,時過六年,兩個人差不多早已兒女繞膝了。
冷笑,笑到自己渾身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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蠡縣驛館。
知縣大人瞪著通紅的眼珠子,反複的問秦謐的隨行官員:“大人,皇上到底去了哪裏?何時回來?”
那官員是個文職,此次南巡,用得著的地方甚少,所以他大半時間都留在驛館,麵對知縣大人的盤問,拉長聲調道:“本官,不知。”
問了也是白問,知縣大人昨天就來了驛館,碰巧秦謐外出,又一夜未歸,知縣忠心耿耿的在驛館等了整個晚上,現在已是亭午十分,秦謐還是未歸,知縣大人憂心如焚,因為諜門已經查明,那個寫密信的案犯秦是皇就在皇上身側潛伏,知縣大人覺著,秦是皇隨時可以刺駕弑君。